“结婚!
你跟谁结婚!
你可别吓我,我现在经不起吓!”
我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小腹,惊觉我这个动作很多余,又尴尬的放下手。
欣姐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她一边脱鞋子躺在我身边的美容床上,一边乐呵呵地说:“怎么?老娘我就不能结婚了?我结婚说破大天来也吓不着你吧!”
我失笑,重新躺好解释道:“你一向是圈子里的劳模,人都说豫东风月圈里什么时候祁月凤从了良,那大家就都别干了!
你现在突然说你要结婚,你说我害怕不害怕?”
欣姐闭着眼,让美容师给她按头,她脸上的妆卸了,我看见她有些泛黄的面皮和眼角的细纹,不由有些感慨。
“那男人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还能是谁,隔壁老王呗!”
欣姐说完自己扑哧笑出了声。
我见她没一点正型,叹了口气,“你瞧你,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你跟没事人似的,你缺啥,你告诉我,我来替你置办,到时候一定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我缺个娃,你肚子里的给我成不?”
欣姐转过头看着我笑,“你舍得吗?”
我愣了愣,勉强堆着笑脸,“别开这种玩笑!”
欣姐见我认了真,赶紧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知道这是你的金疙瘩,你全凭着这个娃开拓新生活呢!
这韩家的宝贝蛋,你就是敢给,我也得敢要呀!”
我心头苦涩,可是这苦我也只能自己咽下,谁叫我自己守不住跟男人乱搞,现在搞得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呢?
“快点说说,那男人是谁?怎么就入了我们欣姐的法眼了?”
我将话题又转了回去。
欣姐抿着唇,告诉我说那男人确实姓王,就在自己家楼下卖早点,以前自己每天早上都在他家铺子里吃饭,一来二去也聊过几次。
那男人四十五岁,家在豫东郊县,老婆得了急症死了,也没留下个一男半女,他从此伤了心,便到城里来开了个早饭铺子做营生。
上回欣姐住院,除了我去看她,第二个就是这个男人,他见她好几天没有去吃早点,便打听到她会所里头,知道她住院了,买了营养品巴巴的跑去看她。
后来欣姐出了院,他还经常给她做饭送上楼,看着她一口口吃完才拎着没洗的饭盒回去。
这一来二去的,欣姐便有点动心,可是自己的身份自己知道,人家是清清白白的人,谁也不愿意娶个婊子过门呀。
欣姐后来也想着要跟他断,早上走小区后门,听到他来敲门假装不在家。
有天晚上从会所回来,大半夜的看见有个人蹲在楼道里,看见欣姐扑通给她跪下了,抱着她的大腿说喜欢她,想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