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谢淮知的话落下之后,谢老夫人气的浑身直哆嗦,那唯一一只未曾断掉的左手指着谢淮知,眼前一阵阵的泛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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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怒骂,想要骂他不孝子,想说他怎么能这么对他至亲的母亲。
可是才刚张嘴,竟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整个人如同丢了半条命似的,直接跌回了床上。
谢淮知仿佛没看到她狼狈,只朝着芳华说道:“去拿钥匙。”
芳华低着头上前,将谢老夫人放在床后箱笼里最为宝贝的锦盒取了出来,捧着递交给了谢淮知。
谢淮知打开盒子将里面的钥匙拿了出来,这才抬头看向床边吓坏了的谢玉茵和谢翀意,二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惊惧。
“你们……”
谢淮知刚想说什么,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常书从外间走了进来。
“伯爷,夫人回来了!”
谢淮知瞬间回头,就见常书脸上焦灼。
“东宫……东宫的人也跟着夫人一起来了,说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帮夫人抬她的嫁妆。”
谢淮知嘴唇蠕动了下,死死攥紧了拳心。
哪怕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遭,早知道义绝之后她不可能再留在谢家,可是沈霜月这般迫不及待的回来搬东西,依旧让他难以接受。
“她人呢?”
谢淮知声音沙哑。
“夫人回来后直接去了霜序院。”
谢淮知闻言抬脚就朝着外间走。
谢玉茵站在床边看了看谢老夫人,又望了眼大步离开的谢淮知,只迟疑了一瞬,就朝着屋中不知所措的几个丫鬟说道:“你们几个,好生照顾母亲。”
说完,拉着谢翀意也是快步跟了出去。
……
霜序院里闹腾极了,那不大的院子里挤了好几十人。
胡萱站在门前指挥着太子派来的人:“这个,这个,还有那些,全都带走。”
“哎,那东西小心点儿,贵着呢,还有这些,装箱子里封好,抬的时候轻手轻脚,可千万别碰坏了。”
“那屏风,还有那些柜子,都是我家小姐的,记得抬出去,刚才过来时,前厅摆着的那两个青花玉瓷宝瓶,还有挂着的那副松鹤长春图,都是小姐的,待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带走……”
琼娘和巧玉之前得了消息就已经暗中收拾着,可要防着府里的人察觉沈霜月想要义绝之事,所以收拾东西的时候不敢动静太大,只将金银细软收拾妥当,如同摆件、家具什么的却都没动。
这会儿太子的人一过来,她们也跟着忙的团团转,之前买回来的那些个婆子几乎全都动了起来。
等着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还有那些大件清点之后抬到院子里,小福子皱眉瞧着手里的嫁妆单子,抱手进了里间:“沈二小姐,奴才瞧着,您这嫁妆怎么有些不够数,银钱也就算了,怎么好些东西也不在?”
“当然不在,之前谢家不要脸占了我家小姐的东西。”
胡萱站在门前听到里头声音,掐着腰伸着脖子就朝着里面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