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眼下,恐怕也唯有此途了。”韩非长叹一声。
“然而,这招终究是一步险棋,稍有差池,便有满盘皆输之虞。且众多魏人受此牵连,无辜蒙难。”
此刻,唐雎一脸凝重,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韩非,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公子非,此事关系重大,还望守口如瓶,切莫让我家主人知晓分毫。”
“非自当……知晓轻重。”
二人又低声交流了片刻之后,忽然唐雎话锋一转,神色严肃的说道:“公子非,近日我在这邯郸城市井之内走动时,察觉到许多陌生脸孔频繁出没,实在可疑。”
“皆。。。。。。皆是什么样的人?”韩非听闻,不禁追问道,眼神中满是警惕与好奇。
唐雎略作思索,缓缓开口回答道:“公子非,这些人大多还未到束发之年,观其言行举止,行迹可疑,十有八九便是秦国派来的细作。对于这些人,我们是否应当采取行动……”
言及此处,唐雎目光一凛,不露声色地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手刀下劈的动作。
“不。。。。。。不可。”韩非神色骤变,急忙摆手。
“倘若他们果真是秦国的细作,贸然诛杀,必。。。。。。必定会引起秦人的警觉。一旦察觉眼线被除,必将变本加厉,广布耳目于赵。届时,我等一举一动皆在其监视之下,反倒易打草惊蛇。依。。。。。。依韩非之见,唐兄只需暗中留意其动向,安排得力人手紧盯便可。”
唐雎听后,觉得韩非所言不无道理。
于是,他点头应道:“也好,就依公子所说行事,我这便安排人去盯着。”
。。。。。。。。。
鬼谷学苑中,静谧祥和之象尽显。
彼时,秦臻正姿态闲适,悠然闲坐于此。身旁,是已然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荀况。
二人围坐在火炉旁,兴致勃勃的下着棋。
秦臻手持黑子,目光专注,落子之际,目光不自觉地望向荀况的满头银丝之上。他的思绪也飘回到了往昔。
回忆起曾经在云梦山,与鬼谷子对弈的情景。
那时的他,不过一介布衣,怀揣着对天下局势的憧憬。
而如今,时光匆匆,快七个年头已然过去,他已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而是秦国朝堂之上备受瞩目的五大夫、鬼谷学苑的祭酒、工尉府的负责人,身份地位早已今非昔比。
正当秦臻沉浸于往昔回忆,神色间流露出些许感慨之时。
荀况微微抬起头,忽而开口打破了沉默:“小友啊,老朽近日听闻秦相竟将诸多魏国流民皆贬为城旦,此事似与秦国向来推行之国策大相径庭。秦国素以广纳贤才、招徕流民以充实国力,此番举措,着实令人费解。不知其中缘由究竟为何?”
言罢,荀况手中棋子轻轻落下,“啪”的一声脆响,在这宁静学苑中尤为清晰。
他那满是皱纹的面庞上,一脸好奇的望向秦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