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姑娘的死和李铭还有白莲儿的死确实很像,但很大的区别是没有致命伤!”鹿凝指着死者的脖子:“公子你看,张姑娘的脖子上并没有那致命的一刀。”
被cue到的太子殿下想了想还是转过身来,但眼神很精准,只看女尸的头部和脖子,果不其然,并非割喉而死。
其他三学徒也没忍住转过身来,但并没有像太子殿下一样眼神克制,被尸体正面暴击!
差点吐了!
图日日和图月月还好些,见惯了血腥,但贵公子李廷轩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他看的病都是把脉吃药就行了的,其他的并不在他的业务范围内。
但统一的是——心中除了惊吓毫无旖旎!
上身缺失,下身血肉模糊,他们仨以后要是看到没穿衣服的女子脑海浮现出来的第一画面估计就是这个了!
以后……怕是要不行了!
“这凶手也太狠毒了!好好的女孩子被糟蹋成这样,一定要将他抓住,所有刑法都上一遍!”李廷轩恶狠狠地说,日月也连连点头附和!
太子殿下没有理会他们,问鹿凝:“那致命伤在哪里?”
“她身上的每一条伤痕都是致命伤!流血至死!”最后四个字,鹿凝一字一句地咬着。
张姑娘的死因是是失血过多休克而死,每一道伤痕都不是无辜的。
凶手分明就是划出一道道伤口让刘姑娘活活放血放死的!
鹿凝眼神冰冷,作为一名医生,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草菅人命,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都不是你杀人的理由,更何况是虐杀!
戚谙也眯了眼,愠怒了。
“还真是丧尽天良!”图昍更是气愤地说道。
他不敢说自己是好人,但每次杀人都是速战速决,绝不拖沓,就是为了让人死得痛快,哪里像凶手如此恶心人!
“老丈来啦。”
看到陈仵作,鹿凝敛起了情绪,打了声招呼。
“陆大夫。”陈仵作咳嗽了两声,拱了拱手:“见过各位公子。”
“免礼。”戚谙颔首:“请老丈来,是想问一下刘姑娘的死亡时间,你应该也去过她家里,不知能否判断她是死在家里还是被杀了才送回的。”
陈仵作看了鹿凝一眼,蹒跚过去,凑近鹿凝,低声问道:“你没看出来死亡时间?”怎么可能呢!
鹿凝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又凑了回去:“尸体在停尸房保存几天了,尸斑的生成受到抑制,凭我的经验只能判断已经死亡时间在二十四个时辰到三十六个时辰之间,再具体我是不成了。”
老丈,你为啥要靠这么近,还要小小声,又不是说什么见不到人的事……
陈仵作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没判断错啊,现在是十七巳时中,这姑娘是在十四那天申时末死的,堪堪三十三个时辰。”还以为几天不见你业务退步了呢!
“那就行。”鹿凝笑道,她终究不是专业的,有干扰的时候确实会拿捏不准。
“大人请你来的?是不要你接我的班了?唉,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我也想着退下去了,以后衙门验尸还是交给你们年轻人的好。”陈仵作神神秘秘地说完,一双混浊的眼睛盯着鹿凝看,眼里的神色分不清是想让鹿凝答是还是否。
鹿凝:“……”
她还一句话都没说呢,你什么结果都安排好了!
她有些无奈:“老丈多虑了,谁说我要来当仵作了!啊,不是,您也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是说仵作不好,只是吧,我学业不精,又做大夫做惯了,还不想转向,放心吧,你老骥伏枥,江都百姓还需要您呢?”
陈仵作吹胡子:“你还学业不精?让老头子情何以堪啊!不过……你说的可是真的?”
“昂!”鹿凝重重点头,还差点撞上了陈仵作的脑门,她稍稍拉开了点距离:“您就放心吧!”
“咳!”图昍咳了一声!
一老一少在窃窃私语,虽然他们都听得到,但是不是该干点正事?没看到他们殿下还在等着吗!该当何罪!
鹿凝觉得自己这样旁若无人地说悄悄话确实不太礼貌,往旁边挪了两步,问陈仵作:“老丈,您看过现场吧,人是死后抛尸还是在家里咽气的。”
知道自己不会被归隐的陈仵作本放松了:“看床榻上的出血量,自然是死在床榻上的。”
戚谙皱眉:“确定?”李县令不是说陈仵作年纪大了没看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