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人越来越多,大家的目光扫过去时,一下子就锁定那张唯一的东方面孔上。
阳光照在那人的脸,从眉骨的弧度缓缓滑落,紧接着便是长长的睫毛投下来的阴影,连轻微的眨眼都变得缓慢下来。
吹嘘声到最后只剩下零星几个。
这个外来人,带着一个小孩,长得是如此孱弱,而他们就这样无礼地围两个手足无措的人肆意羞辱。
“Don';tyouhaveanysenseofshame?!”
克里芬大跨步走过来,风衣不停地在摇晃,走到马场主跟前,脖子都气红了,他又大声质问了一遍:“你们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见有人给两个外来人撑腰。
聚集过来的人群就更多了,大家面色僵硬,只是略显呆滞地把视线放在质问的克里芬身上。
马场主的双手左右摇摆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
大概没有想到局势突然转变得这么突然。
“不,我只是……”
“只是什么?”
克里芬用力地推开了马场主。
马场主刚刚离得非常近,几乎在顾星阑的脸上直接挥着中指,现在被这么一推,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缓住身形。
接下来克里芬的话才让大家真正惶恐起来。
“还有一个孩子在这啊,一个手腕比马鞭还细、脸比马蹄更小的孩子!
主不会原谅你这个虐待孩子的人。”
说完还掏出衣领里面的十字架。
这下舆论突然一边倒,大家开始附和地点头。
顾星阑放眼望去,哪里还有刚刚的肆无忌惮?
这些人本就带着歧视,他如何能在三十秒的时间里转换不利的局面,只能是像克里芬那样,用对方最在意的东西硬刚对方。
可他想出口的话,看到黎和泰一如既往的平静时,突然就歇菜了。
时间不等人,这个不行他们再换一个就是,第三个马场距离这里有几十公里。
可没想到克里芬会从酒店跟过来。
等到克里芬放完话,周围的人已经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他这时再想溜出去,就成了移动的靶子。
一时之间,顾星阑顶着几十双打量和观察的视线,突然就好像在街上裸奔起来。
“谢谢你……”
克里芬过来时,顾星阑微微垂着头,看向面前的外国男人。
金色的毛发因为生了场大气,现在全部炸起来,两只眼睛也充满怒火。
“不用客气,你是我的朋友,分内之事。”
两个人用英语交流畅通无阻。
——
闹完这场,有人偷偷过来塞了张纸给他,是火人节的宣传单子,他在酒店见过不少,只是这张唯一不同的是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
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