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养心殿书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暖炉里的炭火明明烧得正旺,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寒意。
杨起坐在书桌后,面色阴沉地看着锦衣卫及东厂同时送来的江南情报。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案上敲击着,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坎上。
终于,他忍住满腔怒火,目光如炬地看向下方,问道:“你们是说,这林如海是表面上臣服朕,私底下却常常骂朕?”
纪纲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微微低头,眼神闪烁,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杨起见他这副样子,心中更是不爽,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有话就说,别扭扭捏捏的!”
那声音在书房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纪纲被这一喝吓得身子一抖,忙不迭点头作揖,脸上露出恨恨的表情,
答道:“陛下,林如海这贼子该死的很啊!据臣所知,他多次在扬州说……”
“说什么?一口气说完,别吞吞吐吐的!”杨起不耐烦地呵斥,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纪纲,仿佛要把他看穿。
纪纲咬了咬牙,大声说道:“是,那贼子说陛下得位不正,
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诛之!”说这话时,他一边愤怒地挥舞着手臂,一边偷偷观察着杨起的表情。
杨起听后,神色变得有些奇怪。
他微微皱眉,双眼眯起,陷入了沉思。在心里暗道:“这不对劲,当年朕助他破盐商困局,
传他武功,他林如海不说对我感恩戴德,也算是视为上宾。
就算他是陈仁烈的死忠,可陈仁烈已死,大周朝已亡,没理由突然就跳出来反对朕啊!有古怪!”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其实,林如海确实有苦衷。他并非愚忠之人,这些年也看清了大周朝的腐朽。
大周陈氏皇族除了留在京城年仅十岁的陈端裕,陈仁烈的下一代泛端字辈,
已无可用之人,就算他想复周,也毫无机会。只是近日,他被一股神秘势力威胁。
对方手中握有他家人的性命,若他不按照要求诋毁杨起,家人便会性命不保。
林如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家人的安危,一边是对杨起的知遇之恩,
他痛苦万分,却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暂时屈从那股神秘势力,做出这等违心之事。
……
杨起并不知道这些隐情,他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
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弄清楚林如海到底为何突然转变态度,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势力在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