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个中年女同事走进办公室,目光炯炯,“哎呦喂,你们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众人各忙各的,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路过瘦猴住的小区大门口,看见瘦猴拉着儿子在前面跑,一个比他大好几圈的胖大女人——估计是他老婆——拿着棍子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骂,骂的可难听了,什么挨千刀的,什么杂种操的……”
“卧槽!”
众人纷纷抬起头,“猴哥又遭家暴了!
过的啥日子啊……”
“我听说瘦猴老婆是菜市场卖鱼的,爆脾气,没人敢惹——”
女人目光炯炯,“你们见过杀鱼开生的吗?她就负责那种工作!
每天顾客指着水槽里游来游去的活鱼说,就这条,要现杀!
她就把活蹦乱跳的鱼用网子捞到案板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抡起菜刀,狠狠几刀背拍在鱼头上,然后砍头、开膛一条龙——”
“啊啊啊!”
邱宝宝捂住耳朵,“别说了!
我脑子里有画面了——太残忍了!”
女人还在感叹,“唉,瘦猴一个堂堂大学生怎么找这么一个粗俗、粗鲁、粗野的老婆?!”
……
过了一会儿,瘦猴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猴哥,这样不行啊!”
此情此景,令众人禁不住大声疾呼:“赶紧和泼妇刘离婚吧!
再不离,你只定活不过这个小年!”
瘦猴声如蚊蚋,上一口气接不上下一口气,“我……不……能……离……啊……”
众人,“为啥?”
瘦猴接着装虚弱,“说……来……话……长……啊……”
坐在办公室东南角的赵东平不耐烦,摔手机,砸键盘,“你死不死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
“十几年前,我还是一个家境贫寒的高中生,一个勤勤勉勉的小镇做题家……”
瘦猴坐下,打开抽屉,拿出跌打止痛膏,在脸上淤青处涂抹,声音充满缅怀,“这个小镇总是尘土飞扬,每天都有好多翻斗车吭呲吭呲跑在路上,带起漫天的尘土……它是我记事时的最初记忆,我经常做梦回到这个小镇……它是围绕矿山的一片生活区,有很多三层高的房子,数不清的臭水沟,里面会有红色的小虫子,传说是吸血虫,会钻进你的皮肤里,狠狠的吸干你的血——”
“啊啊啊!”
邱宝宝捂住耳朵,“别说了!
我脑子里有画面了——恶心!”
众人,“不是,猴哥,你扯得太远了吧?”
瘦猴哭唧唧,“小镇中学豺狼横行,每个班都有坏学生,男生是古惑仔,女生是太妹,他们破坏公物,辱骂老师,欺负老实学生……我因为个头小,力气弱,性格胆怯,班上学校中就总有人欺负我……”
瘦猴哽咽出声,“男生打我,女生也打我;壮的打我,瘦的也打我;下课打我,上课也打我;全特么打我孤立我……放假时我一个人在外面玩,开过来一辆摩托车,下来几个人又是打我……”
“呜呜,”
邱宝宝眼圈红了,“没想到,侯大哥的中学时代,过的这么艰难这么惨……”
“不是,猴逼,我咋觉得你是万人嫌啊?”
赵东平强势介入,“你是不是那个企鹅笑话里的豆豆啊?”
众人出离愤怒,“什么豆豆?我们猴哥正在哭诉青春疼痛史,赵逼你不同情还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