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京城的局面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他的飞鸽传书送出去了,却迟迟未收到冯宇的回复。
在等待冯宇回信的期间,他又给程钰发出几次飞鸽传书,同样全部石沉大海。
他被关在西山,煎熬地等了一天又一天,等到半个月过去了都没有收到京城都任何消息。
程钰和冯宇不会无缘无故与他失联,他们那么久没有回信,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们已经遇难,要么,京城出事了。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必须要回京城,如果程钰出了事,他也绝不会苟活!
姜逸轩握着剑,迅速站起来往屋外走。
门被从外边上了锁,他咬紧牙关猛地一踹,硬生生地把那扇紧闭着的木门踹倒下来,门口守着的侍从吓了一大跳。
“姜公子,您这是干什么?”
姜逸轩阴沉的神色透着令人胆颤的狠戾,眼神冰冷又锐利,像一头凶狠的猛兽。
林大夫听到动静匆匆赶过来查看,惊讶地瞪大双眼。眼前这个清瘦憔悴的青年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病弱的样子?
那一瞬间,他似乎又看到了昔日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轻狂!
姜逸轩只冷冷地瞥了林大夫一眼,握紧手中的长剑,毅然决然地往外走。
林大夫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阻拦:“姜逸轩,你要去哪里?你不能离开西山!”
姜逸轩脚步顿住,转过身来,看着林大夫那张布满皱纹和担忧的脸,他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很感谢这位老人对他的信任和照顾,也知道林大夫是为了他着想,才把他关在庄园里。
但是他今天必须要回京,他要去找程钰,不论是人还是尸体,他必须要亲眼见到程钰!
姜逸轩握着林大夫长满茧子的手,语气不卑不亢,又无比坚定:“我要回京,我要去找程钰,我必须要找到他!”
“现在京城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你现在回去就是去送死!”
“那我就和他一起死!总比龟缩在这里干等的强!”
青年态度坚毅,显然是抱了九死未悔的决心。
林大夫知道,姜逸轩早晚是要回去的,自己劝不住他。而且对于姜逸轩的焦躁,他同样能够感同身受。
京城瘟疫肆虐,姜逸轩心焦,自己又何尝不挂念被关在京城中的亲人?
程尧于他有救命之恩,虽然程尧已死,但他甘愿为救命恩人的儿子效犬马之劳。程钰让他跟在姜逸轩身边照顾姜逸轩,他就照做。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家人,这段时间联系不上自己的家人,他同样如坐针毡。
对着青年那双执着坚定的眼睛,白发苍苍的老者最终败下阵来。他长叹一声:“也罢,你若执意要回去,老夫便和你一起去。”
“不行!”姜逸轩一口回绝,“京城中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局面,您年纪大了,不能跟着我回去折腾,您就安心待在这里,等我消息!”
“你这个身体都能回去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又算得了什么?”
事情紧急,姜逸轩懒得和林大夫多言,在他的后脑位置猛地一记刀手,把人敲晕了扔给呆愣在一旁的侍从。
他丢下了一句:“照顾好林大夫!”
说完,大跨步踏出院门,跑到马棚里牵了一匹精壮的烈马,长腿一跨,稳稳地落到马背上。
他轻喝一声,驾着烈马犹如一支利箭呼啸而去,身后扬起一片尘土。
人在危急关头往往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虽然这近两年来,姜逸轩始终是病恹恹的,但他到底是让敌国闻风丧胆的鬼将军,当程钰生死未卜之际,他那副羸弱瘦削的身体居然可以爆发出那么惊人的毅力!
此时此刻,姜逸轩忘却了病痛和生死,拖着病体纵马飞奔之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想——见到程钰!
姜逸轩一路快马加鞭,仅用半个时辰便赶到了城门口。正要冲过去,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看守门衙役的那架势,并不像是在封城。
而且,这些人的服装与巡防营的不太一样,应该不是巡防营的人。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