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哒。。。滴哒。。。。”
红色液体滴落到桌上。
苏时也正疯狂敲击着键盘,明早就要把码好的代码交给领导。
一小时前,无良老板刚打电话塞给他的急活,他低头看了看电脑桌上的血。
又流鼻血了,他叹了口气,伸手抽了张面纸,团吧团吧塞到鼻子里继续干活。
大概最近换季,天气太干燥了。
活干差不多的时候,他起身想要倒杯热水,突然头脑感到一阵眩晕,然后整个人直挺挺地从电脑桌前栽了下去。
醒过来的时候,苏时也已经躺在了医院。
舍友小陆撑着下巴,戴着口罩坐在病床前,尽管掩着下半张脸,仍能看出满脸愁容。
“我这是。。。。。。”
他刚要开口,就发现自己鼻子上戴上了呼吸机。
怎么这么严重?
“医生说你这应该是什么传染病,具体要留院观察,等好了我来接你出院。”
“谢谢。。。。。。住院费。。。。。。”
他动了动手指。
苏时也知道小陆手头不富裕,艰难地从氧气罩里发出声音。
“哎,不碍事。”
小陆急得站了起来,“回头再说,你先好好休息,医生不让我多待,生活用品医院会给送来的,我交过钱了。”
小陆说完,刚想转身就被苏时也拉住衣摆,对方指了指他的手机。
“哦哦,你手机在床头柜,充电器我也买了,先凑合用。”
看他不方便起身,小陆便把手机拿到他枕边。
等他离开病房到了电梯口,手机“叮”
的一声,他看到苏时也发来的短信。
“电脑上的代码麻烦你保存好发我,谢谢。
老板急着要。”
“我靠,都这样了还想着工作呢。”
小陆捏着手机,摇了摇头离开了医院。
等舍友走了以后,苏时也再次昏睡了过去。
他清醒的时候不多,也不记得自己在医院住了多久。
这期间,每天都会有医生过来检查身体,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体征并不平稳。
连一向剥削他的老板都发信息叫他在医院好好养病。
他抬头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切,好像置身雪地。
心悸伴随着胸闷,耳边自己的呼吸声也开始变得急促,周围空气稀薄,好像情况越来越糟了。
“诶,你是怎么被感染上的?”
旁边的帘子被人拉开,苏时也这才发现原来病房里还有其他人,他转头看向对方,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孩儿。
苏时也摇摇头。
他前段时间一直头疼流鼻血,只以为是熬夜加班导致的,没太当回事。
病友看起来很乐观,双手枕在脑后,悠哉悠哉地问他:“咱也许出不去了,你这辈子要是交代在这了,最遗憾的是什么?”
苏时也陷入漫长的回忆,他这小半生,跌宕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