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日没回老家看望父母了,就连中秋节也因事没回去。
以前弟兄们都在外面忙着生计和闯荡,只留年迈的父母在老家,照看着家里的田地。
所幸居住的城市离老家也就二十公里的样子,若按往常的习惯,只要有了想的念头,骑个车一个小时也就到家了,所以回去的机会也就多些。
而眼下小兄弟因生意不好而返家了,有他在,对父母的牵挂也就少了些。
毕竟有他照管着,自己也就安心了。
可别离的时间长了,对双亲的思念竟有些莫名地浓烈了起来。
于是趁了十一放假,将所有缠身的繁杂琐事推开一天,径直奔赴老家去。
中秋已过,田地里的玉米与谷子早已收获。
高远的苍穹之下,空荡荡田野分外辽阔,犹如母亲敞开了胸怀,拥抱着久违归来的游子。
秋忙的时节,在这片熟悉的黄土地上,岂能缺少勤劳的农人?人勤地不懒,早有赶先的人已经把腾空的田地犁过了,深翻过的土地沟沟壑壑,露出了或黄澄澄或黑皴皴的胸膛,那雄浑而厚重的模样好似深藏和孕育着无限生命力。
那犁过的田,有的已被打理得平平整整井井有序,单等节一到就开始播种了。
看那横竖笔直的田埂,镜面一般的田地,好像梳妆已毕的女子,正在等待他们心意的郎君。
此时那些乡邻们忙做的身影散落在悠远的田地里,和那树的绿,土地的黄,薄雾的缥缈,村庄的静谧,描摹出了一副深情而含蓄、饱含收获喜悦的油彩画。
回家路上又进了两家大型商超,想着看看有没有真空包装的牛肉,好给父母带些。
前些年回家是经常给双亲带些牛肉的,特别是本地某家有名的酱香黄牛肉,是父母最爱吃的。
可是有一年,母亲却说年龄大了牙口不咋好了,吃牛肉就费力些,说如果要带,就买些真空包装的牛肉,那些吃起来更烂些,并且还点名了某品牌的。
这个品牌在全国也都算知名,想来质量也可靠,自那以后回家就常拿它回去了。
这次回来本也要带些的,可昨晚上跑了两家知名超市,却愣是没货。
其中一家只剩一袋了,还是超小的包装,无奈只得作罢。
路上的两家超市都没买到,就顺便给小侄女带着糖果吧,她四五岁的年纪正值天真烂漫的童年,小孩子么,糖果也是最爱吃的,当长辈的,哪有空手之理?
下了县道,走上了蜿蜒曲折的河堤路,老家所在的小村就藏在那一弯河流的臂膀里。
秋日的村庄很是静谧,因是近午了,街上也没遇到乡邻。
推开那扇略显褪色的红大门,“爸,妈!”
连着叫了几声,却没人应声。
走进院子里,继而进到屋里,家里也没个人影儿。
莫非正值秋忙,父母都下田去了?心里正琢磨,却听到里屋有打鼾之声正呼噜得厉害!
就连忙喊小兄弟的名字,鼾声马上止住了,“诺!”
随着应声,从屋里就出来了典着大肚皮都小弟。
“看你吃得!”
随口就说他,“爸妈呢?”
“可能出去了?我去找找。”
小弟说着就出门去了。
不大一会儿,就听到了母亲熟悉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