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墨锦川眸色微沉,“三哥的伤是围猎时,为父皇挡箭落下的,这一年间寻了不少名医仍不见起色。”
宋言汐听他的意思,倒是希望宁王的病能够痊愈。
毕竟,他不仅是宣德帝的儿子,更是为救他才受了如此重伤。
于情于理,在他的伤彻底好之前,宣德帝都不可能真正放心。
在未见到人之前,宋言汐无法保证一定将人治好,只能说:“若能得陛下信任,言汐必定尽心救治。”
墨锦川垂眸,幽幽道:“回京后,郡主说话当真是一日比一日客气。”
宋言汐:“……”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过河拆桥,翻脸不认的人。
明明他们昨日才刚一起吃过饭,喝过茶。
她何时同他客气了?
这人回了京,脾气倒是见长。
宋言汐端起冷茶灌了两口,忍无可忍道:“王爷,如今我虽与林将军已经和离,成了自由身。
可男女有别,你我男未婚女未嫁的,总也要注意些分寸,免得落人口实。”
墨锦川看向她,一双剑眉紧拧着。
不待他开口,宋言汐继续道:“我知王爷感念我为你医治双腿一事,可这本就是一个医者应该做的。
无论这个人是王爷,亦或者是其他人,我都会救。”
墨锦川闻言,眉头拧的更紧了。
宋言汐平息着心中涌动的情绪,轻声道:“在白头峰时,王爷也曾救过我一条命。”
墨锦川阴沉着脸,接着她的话道:“所以你想说,咱们扯平了?”
宋言汐想说是,又听到他冷声道:“宋言汐,你想好了再说话。”
扯平?他们之间诸多牵扯,早已分不清谁欠谁更多。
这辈子,怕是扯不平了。
墨锦川勾了勾唇,凉凉道:“你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种糊涂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发闷:“这些话,我不爱听。”
哪怕回了京,私下无人时他仍喜欢用这个我字。
比起这个身份,他更喜欢当初在禾木村时,那平安却令人心安的日子。
他从山上打猎归来,家里有一盏为他留的灯,几道她亲手所做,不算丰盛却格外暖心的饭菜。
而不是像现在,同他说起话来,客气的好似两个陌生人。
对上他眼底浓浓的不悦,宋言汐轻声提醒道:“王爷,这里是京城。”
他不该如此情绪外放,这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