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向珍珍那天在路上偶遇的那个向远薇吗?
向易不禁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忖着,他的目光再次迅速地扫向了桌上那份文件上方。
向远薇,后面标注的身份竟然是驻部队的家属!
县文联主任留意到,向易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份文件上的名单,而且还紧紧地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向团长,这份名单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听到问话,向易回过神来,“哦,……没问题,我就是有点好奇,今年驻队家属报名参加活动的人数,是不是比往年来得多一些呢?”
县文联主任微微一笑,低头瞥了一眼名单后说,“其实也没有增加太多,只比去年多出了一人。”
向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和文联主任又闲聊了几句关于这次活动的相关事宜后,便离开了。
只要知道了具体住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能顺利推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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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向家的晚餐氛围显得格外地热闹。
向家二房的一家三口,以及向家女儿一家,全都回了老宅一起吃晚饭。
三家人团团围坐在餐桌旁,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吃饭期间,大家自然而然地谈起了几天后的三八妇女节文艺汇演。
向珍珍也是文工团的一名职员,大家少不了问她,那天会表演什么节目。
“珍珍啊,这次汇演活动,你准备表演个什么样的节目呀?”有人问。
“珍珍最擅长跳舞,这回也是跳舞吗?”杜芳华歪着头,笑眯眯问坐在身旁的向珍珍。
杜芳华比向珍珍大三天,不过,向珍珍却从没称呼过杜芳华一声表姐。
这里面的缘由,自然是因为向珍珍有一位背景强大的外祖父,还有一个性格泼辣说一不二的母亲。
在整个向家,可以说是向珍珍的妈妈掌控着一切大小事务。
就连德高望重的向老爷子,有时候面对这位儿媳,也不得不退让三分。
“珍珍这次表演的节目是笛子独奏。”骆文兰轻瞥了杜芳华一眼,轻轻拍拍女儿的肩头,看着二房和小姑子一家得意地扬眉说,“这可是珍珍的拿手绝活,得到了她爸的真传。”
“啊?珍珍不跳舞了?好可惜,我还想看珍珍跳舞呢。”杜芳华失望地耸了耸肩头。
“你又不会跳舞,她跳了你也看不懂。”骆文兰斜了眼个子矮胖的杜芳华说。
被骆文兰这么一番抢白,杜芳华顿时觉得脸上一阵发热,尴尬万分,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默默地闭上嘴巴不再吭声。
杜芳华的母亲向家姑子向玉,压着心里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望向骆文兰,“虽说,珍珍的笛子得到了大哥的真传,但听说,那天吹笛子的有好几人,要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不可能还有比珍珍厉害的!向玉,你想多了。”骆文兰冷着脸,讽笑一声,“哦,我想起来了,你家芳华报名的也是笛子吧?”
“她吹口琴。”向玉忍着不快说。
“吹口琴和吹笛子,都是一个类别的,都是表演小乐器,向玉,你不让珍珍吹笛子,是不是担心珍珍抢了你家芳华的名次?”骆芳华扬唇说,“要是芳华的口琴吹得好,珍珍再厉害,也是抢不过的,还是,芳华的口琴吹得特别差,你才不让珍珍表扬吹笛子?”
向玉听到骆文兰充满讥讽意味的话语后,顿时感觉气血上涌,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骆文兰正准备狠狠地反击回去,一直沉默不语的向易忽然说,“行了,向玉,你就少说两句吧!吃饭吃饭,饭菜都快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