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薇回想到,这个女人在她离开的时候,一直看着她用手指指点点,对着身旁的人低声嘀咕着些什么。
向远薇打心眼里厌恶在背后嚼人舌根的人,对于这个陌生的女人实在提不起半点儿好感。
不过,毕竟自己刚刚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凡事还是低调谨慎一些比较妥当。
她努力压制住内心的不满情绪,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友善而谦和。
“我二十四岁。”向远薇淡然说道。
“我今年三十一了,你确实该喊我秦姐。”秦春丽微笑说。
向远薇出于礼貌,微微颔首又问,“秦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嗨,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着,咱们今后不都是邻居嘛,我过来串个门,大家相互熟悉熟悉,这样日后也好彼此照应和睦共处呀!”秦春丽一边说着,自顾自地迈步走进屋内,嘴里还念叨着,“你是不是正在收拾屋子啊?我来看看你是咋整理的,要是需要帮忙的话,千万别客气啊!”
向远薇眯了下眼,跟着走了进来。
秦春丽像只好奇的猫儿一般,这儿瞅瞅那儿瞧瞧,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向远薇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又不好发作,只能耐着性子说,“谢谢秦姐关心,我们行李不多,我一个人完全应付得来,不需要麻烦你。”
秦春丽又走进了里间房里。
她指着屋里寥寥几件家具,啧啧称赞起来。
“真是不错呢!可比咱们那屋里强多了!我那里没柜子不说,桌子也是破旧的……
“哦,这床也比我们家的要宽大,我们家的床只是几块板子拼凑起来的,嗨,我家老田个子大,他一睡上去,那床就得抖三抖。
“更离谱的是,有好几次他居然把床给直接坐翻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说到这里,秦春丽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仿佛眼前浮现出了自家男人老田狼狈的模样。
向远薇跟着她笑了笑,但没说话。
秦春丽嘴角微微上扬,指着向远薇屋里的床调笑着说,“你们家这可是张架子床呢,就算你们两口子在床上打闹折腾个整宿,估计也不会轻易翻倒。”
她说着话,眼睛滴溜溜转到了向远薇的身上,心说这女人的腰身可真细,胸围也够大。
这会儿还穿着夹衣呢,都能看到细腰翘臀,要是脱了,不更是勾魂?
周承常年在外面,这女人能耐得住?
向远薇自然是听出了秦春丽话语中的调侃味道,她讽笑地轻轻扬唇。
前世的时候,她是个寡妇,这种荤腥不忌的话题,是万万不敢和人说的。
不过这一世,她不是“寡妇”。
“秦姐,我年轻,听不懂秦姐的话,什么叫在床上打闹一宿?秦姐和您爱人在床上打闹过吗?怎么打闹的?你说说呗。”向远薇拢着袖子,好整以暇瞧着秦春丽。
秦春丽也只敢调侃别人,哪敢说自己的事情?
她窘着脸,吱吱唔唔着,“嗨,没啥好说的,对了,小向啊,你是乡里人,种菜一定是好手吧?我那屋前种了几茬菜,老是长黄叶子长不肥大,你有空到我家教教我呗,我住第二排屋子的最里间,门旁的墙壁上画着雷锋像的那间屋。”
她说完,也不等向远薇是不是同意去帮忙,就转身匆匆走了,生怕向远薇逮着她问床上事情似的。
向远薇耸耸肩头,原来跑来一趟,只为了逗弄她?
她将玩笑话踢回去却接不住,还好意思跑来笑话她?
向远薇又接着整理屋子。
行李只有五个包,都是些衣裳,再或是几双鞋子一些衣架毛巾肥皂类。
很快,向远薇就整理好了行李。
周承还没有回来,向远薇找不到事情做,便关了门,在大院子里闲逛起来,好熟悉环境。
这处大院子,一共有十一排屋子。
屋子有大有小,各式各样,新旧不一,不过,围墙和大门倒是新的。
看来是不同时期盖的不同屋子,最后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