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那家伙很可能是将计就计,有意将王北辰换开?”
“说是借刀杀人可能更合适些。”
郭嘉笑道:“位,不太愿他们襄阳王氏出现第三位封侯,也不想这么早,就被陛下他猜忌。这是个好消息,他在襄阳王氏族内,地位似不太稳当。”
“管他了!”
嬴冲表面是懒得理会,可心中对王籍此人的忌惮又更深一层,居然被这家伙给。
摇了摇头,嬴冲就又笑望郭嘉:“其实本公更想知道,郭先生要到何时,才肯唤本公一声主公?”
哪怕是郭嘉,面对这明刀明枪式的逼问,也有了措手不及之感。不过只是瞬息之后,他就已应对从容:“年底之前,想必就能有结果。主公大人难道无此自信,让郭嘉俯首听命?”
嬴冲失望的摇了摇头,然后又身旁,那推积如山的文书:“这些邸报,你既已十日前的内容,那么也快吧?有什么想法?”
他知郭嘉自从入府之后,除了寥寥几次给自己出谋划策之外,几乎每日都呆在房内里,府为他收集得来的邸报与各部文书。从三十年前至今,这位将那些数量繁浩的卷帙,竟都翻了个遍。
“除了兵部之外,其余都差不多了。”
郭嘉坦然答着,然后就陷入沉吟道:“要说什么想法,那就是国公大人好运气,真选了一个好时候。换在一年前,朝中三党争斗最激烈的时候,国公大人才刚动手,就要遭池鱼之殃。”
嬴冲不禁莞尔:“那么接下来了?”
错非是如今朝中风平浪静,那三党间各有忌惮,都在喘息之中,不愿再掀起大规模的朝争,他也不敢对武阳嬴氏动手的。
所以这是几十来最好,也是最后的时机,错过了这次机会。他要想覆灭武阳嬴,就得费更多的力气。
“接下来?接下来必是祸患连绵。”
郭嘉一声轻叹,京城方向:“陛下有意扶植诸皇子,也似不介意那几位与世阀勾结。这次大秦的夺嫡之争,惨烈怕是不逊于二十年前——”
说完之后,这位又语音一顿道:“国公大人之前不是问我,为何陛下他要以禁军交托?米公公又为何那般嘱咐?”
嬴冲皱了皱眉,其实此事他最近,也已猜到了数分缘由
“陛下他是把我当成防火阀了吧?”
防火阀是墨家制作的一种机关器械,当火焰温度超过一定程度时。防火阀就会落下,隔绝火焰蔓延。
“就是此意!”
郭嘉微微颔首:“涉及到诸皇子,便是陛下那些亲信之人与皇族宗室,也都不太可靠。反倒是国公大人你,有摘星在手,地位超然。日后只需大人您还为他掌控着禁军,那么这朝局就不至于失控。也不会有人敢于冒险,行那大逆不道之事。自然,这只是郭某的猜测而已,真相是否如此,郭某并不能确定。”
“本公也希望是猜错了。”
嬴冲眼神茫然,若他们二人猜测无误,那么天圣帝的目的,就是欲以诸皇子为引,以皇位为饵,使世阀相争。将几位天家血脉,视为棋子。
三十年前皇族内斗,使皇权被削弱到了极点。而今时的天圣帝,又欲以那皇位为赌注,于朝廷为棋盘,请诸世家入局。
嬴冲心情复杂,于公而言,陛下确实不愧是大秦几百年来少有的明君!可于私而言,陛下却真不是一个好父亲。
这场争嫡之局,最后能活下来,安然坐到那宝座上,就只有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