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看我要送你的礼物?”王轻候声音微微低下来,透着些奇怪的沙哑。
“说不想有用吗?”
“没用。”
“那你问个球!”
“厉害了啊我的小心肝儿,如今顶嘴是越顶越顺口了。”王轻候抬起手,轻轻理着她头发,目光也随着指尖动,不再盯着她的脸,但却莫名让人更有压力,听得他说:“我本来是想送你一场花雨的,听花漫时说,月光下万花起舞,再浪漫不过了,便是如何铁石心肠的人都会感动,我倒也不曾指望你感动,就是给你看个新鲜景儿。”
“那现在呢?”方觉浅全身上下都是不好的预感。
“现在嘛……呵。”
王轻候突然一声冷笑。
他握着方觉浅发端的手指松开,突然抽出了方觉浅腰间的双光,他两臂一振,飞身后退,两刀翻转之间似飞出千把利刃,目之所及尽是寒光,处处杀机,在他身上陡然爆发出磅礴雄浑的迫人气势!
方觉浅眉目一凛,退身往后与他拉开距离,站定之后震惊地看着王轻候。
没有花雨。
满院的繁花在他一招之下,尽数从中斩断,断口平整,整个后花园里的所有花草在短暂的沉默后,断口往上的那一截,纷纷倒落在地,无一幸免。
那几只恋花的蝴蝶也被刀气劈成两半。
方觉浅在心底盘算,王轻候的武功有多高。
她计算了一下,他的功力应该不会低于自己,但也不会高过自己,两人过招,结局只能是——两败俱伤。
她全没有想,王轻候这是发火,在动怒,在为她生气。
她关注的所有重点都在王轻候武功有几高,对打有几分胜算……
王轻候手腕一旋,甩了双刀过来交还给方觉浅,依旧是站在那处,带着些懒散又从容的笑,衬着满地被斩成两断的花草,还有清冷得让人无由发寒的月光,他的笑容显得残忍又无情。
“现在,用不着了。”最后,他只这样说。
然后便转身走了,步子走得不快不慢,不急不缓。
躲在远方的几人拍拍胸脯,纷纷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可吓死我了,幸好没打起来。”
“这还不如打起来呢!”花漫时气道,“没看小公子这是真伤了心吗?”
“那阿浅小姐姐也没错啊,她又不知道公子安排,也是倒霉,就今天一天晚归了,就赶上这日子。”阴艳替方觉浅辩解。
“都怪小公子自己矫情!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花漫时气得直跺脚
“我看抉月公子搞的鬼,方姑娘不知道公子生辰,那抉月公子能不知道吗?他明明知道还不告诉方姑娘……”应生一语道破天机。
回到昭月居里换洗完的抉月坐在榻上看书,樱寺坐在一边给他轻轻敲着腿,好奇地问:“公子,我记得你前几日说过,今日是王公子生辰的,你怎么还带着方姑娘留在外边,不让她早些回去啊?”
抉月翻了页书,只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