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里步步杀机,方觉浅算是领教到了。
人世间果然不是靠着一把刀一腔悍勇就能杀出生天,她今日也见识到了。
原来权力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定人生死,真的只是金口一开而已。
突然间,她理解了王轻候拼了命地要往争夺权力资源的原因,在凤台城里,纵有一千个一万个武功绝顶之人,要灭掉这些人,也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她站在那处,空有一身好武力,却不得不接受别人对她命运的安排,沉默以对地等着命运的去向。
这边的王轻候还在与殷王周旋,那边的越清古额头已爆青筋,质问着越歌:“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要的一直都很简单啊,哥哥你不是知道的嘛,我只要你一直陪着我,不要离开我就好。别让任何人抢走你的心,她也不行,哥哥你能答应吗?”越歌的眼神哀伤,悲切,静静地望着越清古。
越清古受不了那样的眼神,看一次便会心痛一次,心软一次。
那始终是他心尖尖上的小妹,不管后来发生了多少事,这都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哪怕他痛恨这样的事实。
他别过头去,压住有些发颤的嗓音:“你赢了,歌儿,我从来没有赢过你,这一次你还是赢了,我答应你。”
越歌得了他的肯定,笑着说:“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叫殷王回来。”
“好。”越歌起身,走到殷王身边,面对着九五至尊的殷王,她只用撒一个娇就能让他放下所有,“陛下这是不要我了么?”
“哪里话。”殷王拥着越歌入怀,“天下不要都可以,不能不要你。”
“那今日是我的生辰,你都不来陪我。”
“来来来,这就来。”
就这样两句话,殷王立时失去了对方觉浅的兴趣,揽着越歌走了回去。
这样轻飘飘的力道,让王轻候与越清古的努力显得格外可笑。
越歌走时,回头看了一眼方觉浅,朝她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但方觉浅很清楚,这个笑容并不友好,这是在示威。
可是这个威方觉浅她接得莫名其妙,纯粹是因为越清古自己有病发神经,才把自己拖进这么危险的境地里,否则她连这王宫都不用进。
“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我以为她顶多对我发脾气。”越清古很是自责,连头都抬不起。
但越清古忘了方觉浅不会生气,她只会觉得这事儿来得有点冤枉而已,所以她无谓的耸耸肩,“比起王轻候对我做的事,你这算轻的了,我这个人很公平的,一视同仁,你看我也没生过王轻候的气。”
王轻候这会儿没心思跟他们两个说这些闲话,方觉浅那是不知道生气是什么东西,但王轻候却是阴郁了脸色。
“为什么不见长公主?”王轻候突然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越清古都有一晌没反应过来:“长公主?你说殷王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