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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敢在‘离尘殿’闹事,还将不将‘戒律殿’放在眼里?麻辣比的,我看你们是不是活腻了?”一名身披宽大华贵、色泽墨青灵袍的青年子弟,带着七八名身着深青色灵袍的下属,一窝蜂般自“离尘殿”外涌了进来,急吼吼的叫道。
冲到近前,青年子弟一见邬南躺在地上气息奄奄,分明一副弥留的光景,不由脸色一变。而一见这名青年子弟,邬南的那五、六名饱受惊吓的小弟立时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精神大振,纷纷跑到他身后,一边怨恨的看着莫行,一边低声将莫行痛殴邬南的经过给说了一遍,当然过程免不了添油加醋,给莫行狠狠的上了副眼药。
听一干小弟的述说,青年子弟脸色变得更是阴沉,斜睨着莫行道:“臭小子,我是戒律殿的执事,名叫满大富,现在调查你与邬南私斗一事,你告诉我,是你将邬南打成这个样子的?”
莫行见这青年子弟的墨青色灵袍的胸口位置,用金丝绣了一个小小的“律”字,而他身后的七八名下属,胸口位置同样也有一个小“律”字,只不过是用银丝织成,知他所言不假,他们的确是戒律殿的成员。
莫行事先听师父姬璇玑介绍过,碧霄灵域外出巡视、搜罗有术士潜质少年的云海舟,不下几百条,几乎每天都会带子弟回来,因此灵域一向鼓励外门子弟竞争,甚至相互之间出现伤亡重残也不管不顾,只需要事后赔付一定数额的灵晶或者符丹即可,反正有源源不绝的后补大军,死几个自然也就无所谓。
虽然鼓励竞争,不禁止私斗,甚至出现深仇大恨还可以上“光明金顶”一决生死,但碧霄灵域还是在外门中成立了一个“戒律殿”的机构,为的就是防备有些外门子弟,灵术不是仇敌的对手,又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从而动用一些比如投毒、暗算等等下三滥的手段,来一泄自己的私怨;同时“戒律殿”还负责监察外门子弟中,不得进行大规模的械斗,从而出现大规模的死伤这等直接动摇灵域根基的严重事态。而对于那些违反了“戒律殿”律条的外门子弟,只要证据确凿,按照灵域的门规,“戒律殿”有权力将之当场格杀,毫不姑息。因此一句话,“戒律殿”就是一个将外门子弟的竞争,尽量保持在一个可控的良性状态中的暴力机构,在外门中拥有莫大的权势,几乎可以到了要谁死、谁就不得生的恐怖地步。
莫行道:“是他先对我进行勒索……”
“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别的不用多说。”满大富执事一下打断莫行的话,厉声喝道。
莫行眉头一皱,审视了他一眼,道:“是。”
“很好!我满大富以戒律殿执事的身份,在此通告你,你已触犯了‘戒律殿’的律条,不过邬南还没有死,因此你不用付出性命相抵,只要进我‘戒律殿’的大牢住上两个月就成。”满大富看着莫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随口做出宣判道,“来人,将他给我拿下,拖进死牢去。”
“慢着,执事大人,你说我触犯‘戒律殿’的律条,可有什么证据?总不能仅仅就因为邬南这几名走狗的一面之词吧?”听满大富要将自己拖进“戒律殿”的死牢,莫行眉毛一条,眼神一丝寒光闪过,却依旧冷静如常,沉声质问道。
“哈,证据?我‘戒律殿’办事,向来就用不着那玩意儿,我满大富的话就是最大的证据。不过为了让你心服,我不妨告诉你,以你区区大术士下乘的修为,竟然将邬南这名上乘修为的大术士给打得如此凄惨,不是动用了什么阴损的下三滥手段又是什么?我就不信正常决斗你能够打败邬南。根据‘戒律殿’的律条,外门子弟私斗中,有动用下三滥手段者,严惩不贷,——小子,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满大富一脸轻蔑,傲然道。
到了这时,莫行心下那里还不清楚,这满大富显然与这邬南就是一伙的,甚至邬南勒索外门子弟,本来就是在他的默许之下,事后想必也少不了他的那一份好处。
莫行歪着头,以更加轻蔑的眼神看着满大富,更加傲慢的道:“既然你破坏规则,不安规矩办事,那也就别怪我仗势欺人了!”
满大富一脸疑惑,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放肆!混账!王八蛋!”莫行陡然变脸,气振丹田,以比满大富刚才更大的声音吼道,“你敢说你的话就是证据?我呸!你知道我师父是谁?敢诬陷我,将我拖进死牢,肥了你的狗胆!我不妨明确告诉你,今天你敢将我拖进死牢,那明天我师父就会杀来外门,将你们戒律殿给拆了,至于你,更绝对死得渣都不剩!”
满大富被莫行直接给骂懵了,自从他担任戒律殿的执事后,在灵域外门中一向横行无忌,所有外门子弟在他眼里就是一群蝼蚁,任他杀、任他虐,还从来没有那名外门子弟敢辱骂他。然而看莫行有恃无恐的模样,这厮摸不透他的来路,还真不敢对他动怒,转而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了邬南的那一干小弟。
邬南的那一干小弟脸色发虚,缩着脖子慢慢低下头去,但在满大富渐渐变得严厉的眼神逼视下,终于一名磨磨蹭蹭走上前,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满大富一听,脸色一时变得就像是挂了三天卖不出的肥猪肉,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这才知道,眼前被他宣判有罪的小子,竟然就是一入灵域就被真传姬璇玑收为徒弟的那幸运的家伙。没想到邬南竟然会鬼迷心窍勒索他,勒索不成又被打成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满大富心头恼火万分,恨不得上前给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邬南狠狠补上一脚,直接踹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