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食客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是周围居民,听到他们的话,男人说道:“那没有。”
他们狐疑齐声:“什么个说法?”
“看来你们很久没来了。”女人也停下筷子,解释道:“老板前些日子,因为小儿子,被人打断两根肋骨。”
陈风眉头一皱。
菜馆老板的小儿子,比自己小个几岁,今年算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正是读大学年纪,能得罪什么人,才会导致老板被打。
金标追问情况。
食客夫妇竭力解释。
老板小儿子萧竣,大二暑假突然就不读要创业,就找家里要了十万块,搞金、玉中销。
所谓中销,是肖源当地的说法,直白点就是低价买入高价售出,没有固定店铺,服务对象包括不限于散客、店铺的中间商。
萧竣是和同学合伙,开始还不错,虽没赚多少,但至少能养活自己。
三个月后有一批货出现问题,最大的客户因此破产跳河自尽,导致资金收不回来。
“中销业务,有时候也会建立固定的客户渠道,先拿货后付钱,据说萧竣有三十多万没收回,而大客户的家里人要赔偿,资金链一下子紧张,多米诺骨牌效应显现,出现百万缺口。”
男食客顿住长叹一口气,接着道:“一开始不敢跟家里人说,就找那类人借,短时间滚到五百万。”
“后来事捂不住了,被家里知道。”女食客接下丈夫的话,道:“老萧又不止一个小孩,但还是顶着压力,把这些年的存款,还卖掉一套房子去填窟窿,结果合伙人失踪了,人家长找上门,开口就要两百万,不给就天天闹,生意都没法做了。”
陈风把自己放在老萧夫妇位置,顿感亚历山大。
老菜馆生意向来稳定是没错,可远远比不上大饭馆,夫妇全年无休,收入能有三十万,扣除大儿子、女儿婚嫁所需,所存也就那么点,再来个二百万,把自己卖了都不够。
食客夫妇接着爆料,老萧夫妇把唯一的老房子也卖,给人合伙人的家长才摆平。
“那他们现在住哪儿?”陈风两人异口同声。
男食客看了眼厨房,道:“关店后打地铺。”
“本来肋骨就断了,都没休息好还睡地上,怕是要留下什么隐患哦。”女食客同情叹气。
肖源是依东川江上游而建,水系发达,整个城被各种支流包裹着,比其他地方都潮汐,所以当地建筑一半地基打得很高。
然而就算如此,也避免不了湿气。
长期睡地板,铁人来了都受不住,而老萧夫妇都临近六十岁,哪儿扛得住。
金标当即起身打算出手,被陈风伸手给拉住,其就冷脸低头道:“这一看就有猫腻,姑且先不提,光是赔钱这事就不符合规矩。”
“坐下。”陈风瞪眼。
经历东川市郊公园、彭家村,陈风在金标心中形象,早已不是当年,所以暂时按捺住燥火。
这时,同桌食客夫妇,恰好吃完饭道别了,他们的点的第一道菜也上来了。
“好香,还是着味道没错。”陈风嗅了一口热气笑道。
“手艺没什么进步,二位别嫌弃哈。”老板娘声量大,但态度还是很和善。
陈风抓起筷子,道:“那不会,我期待好久了。”
“您慢吃,有需要尽管提。”老板娘收拾桌上碗筷离开。
金标视线一直跟随,等人进厨房后转头,发现陈风打着饭开心吃鱼,就生气道:“你还吃得下?”
“饿了啊。”陈风回道。
“恩人受困,你不着急帮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