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泰摇摇脑袋,随即又拉着夜狮子扑了上去,这一次他想要先发制人,直接将手中长刀当成长枪,狠狠地刺出去。温康调转马头,手中的金龙长戟斜着一挑,挡住了这一刺。长戟顺着刀柄一路下滑,眼看着就要砍到石泰的手上,石泰将手中的刀柄一转,凭借着强大的力量,强行把温康的攻击抵挡住,第二刀砍向温康的腰间。
温康一击不成也不后退,用长戟的尾巴挡住腰间的一刀,而长戟借着这一股劲,捅向石泰的心口,石泰左手下沉右手高抬。只有你手中兵器长着尾巴吗?随即用长刀的尾巴将这长戟的攻击挑落。
温康又是一计不成,拉着坐骑想要逃开,而骑着夜狮子的石泰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拖着长刀就追了上去,一声暴喝,手中长刀在众人眼中又变作一弯黑色的残月,狠狠地斩往温康毫无防备的背上。
温博彦起初尚且气定神闲,此刻却是再难稳住,一双拳头握紧,微微颤抖,郭仪见了,却不说话,只当没看见。
眼见着温康这一刀再难避开,没想到,温康竟然直接右手将金龙长戟往前一掷,自己则松开右脚马镫,翻身躲在了坐骑的肚子下边。石泰原本一刀将要斩在坐骑的背上,却因为心中不忍,强行收手,虎口震得鲜血直流。
而马肚子下边的温康却是从马肚子下边翻回马背,在追逐中捡起了刚刚掷出去的金龙长戟,回身一刺,直逼石泰的咽喉,石泰双手酸软,为了躲开这一击只能斜着身子,将长刀横着砍出。温康当即化刺为挑,将石泰手中的长刀挑飞,在飞舞几圈后,斜着插进了演武场外。在长刀飞下来之前,一群站在那里的士兵迅速地跑开了。
长刀插在地上还在微微颤抖,来自石泰虎口的鲜血顺着刀柄往下滑落。
手中没了兵器,石泰当即停住了马,双眼中的怒火简直能够把温康点燃。
温康将手中长戟指着石泰的咽喉,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斜过头去,道:“你兵器飞出去了,你输了。”
“你个狗,娘养的东西,这就是你要的胜利?”石泰再难压抑心中的怒火,骂出口来。
“石泰。”台子上的郭仪却是仪态沉稳,出声呵斥道:“输了就是输了,要服气。他不要脸使阴招,你不会?”
“可是明明……”吕延想要说什么,却被尚天银的眼神打断了。他明明看见,是温康避无可避,借着坐骑搏命,而石泰舍不得那匹马,这才被抓住机会。他虽是站在郭仪的对立面,却也觉得石泰应当赢的。这一下,他只觉得温康此人真是心机小人。
石泰在场中,也感到委屈,郭仪居然不帮自己说话!他稍微反应了一下,却忽然看见周围士兵憋不住的笑脸,随即注意到郭仪话中不要脸三个字,心情稍稍好过,道:“我知道了。”
石泰下马,牵着夜狮子往外走,夜狮子似乎也知道自己输了比武,暴躁得狠,石泰几乎拉不住。他走出几步,却回过头来,向还坐在马上发呆的温康冷冷地说道:“有机会,我一定把你的狗头砍下来当夜壶。”说完,继续往外边儿走去。
周围的士兵都开始发出嘘声,对于比赛的结果发出质疑。虽然石泰的武器脱手了,但是他们都把温康的把戏看在眼里。尽管石泰是外人,但是毕竟这是军中的比武。无论在哪里,军营,都是是最揉不得沙子的地方。
温康在一片嘘声中灰溜溜地出了场地,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逃。
温博彦老脸也是红着,温康这样取胜,不免会有人说是他温博彦教子无方。他唯唯地开口道:“郭总兵,你看这结果。”
“作数,当然作数。”随即,郭仪又像害怕底下的士兵们听不见一般,站起身来,加大了音量道:“这场比试是温康赢了。诸位将来上战场,一定不能犹豫,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说完,他又看向温博彦,道:“温将军,第二场何时开始。“
温博彦此刻已经有些无地自容,郭仪的话就像是狠狠地给了他两个耳光,他似乎能感受到身后那些几乎能够洞穿他的目光,只能开口道:“第二场是射箭?”
“是,场地还要往东边一点儿,在演武场外的荒地上。”伊阅上来说道,这几个场地都是他设下的。
郭仪一马当先,往台下走去,道:“那便走吧,不要让士兵们等久了。”
众人见状只能跟上去。许安却是看着那大圆圈外斜插着的长刀,拍了拍术虎灼的肩膀,道:“加油。”
原本已经准备下去的术虎灼被他这一拍,又站直了,笑着道:“加油。”
说完,两人才最后下了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