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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脸上并没有特别高兴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阿福一脸疑惑的退了出去,这周侧妃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娘——”闵应放下手上的筷子,有些担心的看向周氏。他知道他娘最不耐烦管这些琐事,也无意这正妃之位。但是如今的境况,她却是无论如何也得将这担子揽下。
照书上所述,清丰十七年冬,他外祖父周明达被贬谪。次年春天,他娘周氏因病逝世。
周氏身子好的很,至少如今看来是这样。而且书上说是得的急病,短短几日之内就逝世。他一直觉得其中有猫腻。
果然原书后半段,揭露周氏是被人暗害致死。凶手是锦姨娘,但是如今锦姨娘已死。闵应也不想冒这个险,谁知道后面会不会有别的什么姨娘侧妃跳出来。
靠山山到,靠人人跑。闵应清楚,如今这府里的情况,若是他娘周氏不立起来。到时荣王再给他娶个嫡母进门主持荣王府的中馈,他与他娘的境况又会变回以前任人宰割的局面。
我为鱼肉他人为刀俎,我为刀俎他人为鱼肉,闵应选择后者。
而且周氏此时也渐渐明白开窍,一味的避世,只会让人以为她软弱可欺。所以这次她并没有推脱。
“娘,你吃”闵飞鸾看哥哥和娘都没有动筷子,拉了拉一旁发愣的周氏。
周氏朝着两人笑了笑,没说什么。给两人的碗中各夹了一个藕饼,这是她亲自做的,也是闵应和闵飞鸾最爱吃的小菜之一。
……
时光匆匆,转眼间已经是清丰二十年春,距离天花事件,已经过去六年。
清丰十七年的冬天,闵应的外祖父周明达,非但没有遭受贬谪,反倒因为功绩卓著。适逢左丞相告老还乡,他去顶了缺儿,被皇上破格提升为左丞相,官居正一品。
自此,闵应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只要外祖家这个靠山不倒,他和他娘周氏就暂时不会有什么威胁。
荣王也因为先前栗侧妃和锦姨娘的事,心有余悸,没再纳人进府。
反倒是周氏抬了一直伺候荣王的翟氏和齐氏给其做了通房。这两人伺候荣王多年,年岁已大,却还未许配人家。
索性周氏也不想应酬荣王,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当然在选这两人之前,周氏也有过自己的考量。这两人年纪大,容貌也不甚靓丽。性子温吞好拿捏,两人的卖身契还握在她的手中,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而且就算她们诞下子嗣,她的也应儿也已经长大,威胁不到。再加上如今她荣王妃的身份,还是能护佑的住她的应儿的。
几年前那件事,虽说一切都是荣王操办处置的,但是周氏总是隐隐的觉得那事与她的应儿有关。
每每想起,她又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荒谬,当年她的应儿才刚刚四岁,他能懂些什么。笑着摇了摇头,甩掉了脑中不切实际的臆想。
周氏让巧香提着食盒,巧玲拿着干净的布巾,几人要去王府的小校场。
此时校场上,闵应正在扎着马步,腿上抖的厉害,还要提防着唐师傅不时给他一脚。
他已经扎了一个半时辰的马步,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不时将求饶的目光投向唐骏,都被轻易的忽视了过去。
“你说你,这都练了两年了,还是一副花拳绣腿的模样。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要是到了战场上,怕也就唬唬那没见过世面的新兵蛋子。”唐骏说着,还不忘往闵应的小腿上踢了一脚,看到他只是晃了晃,并没有向前倾倒,脸上隐晦的露出了几分满意之色。
“师傅,你这衣裳又有半月没换了吧?”闵应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略带戏谑的道。
“你怎么知道?”唐骏扯了扯身上的衣裳,有些惊讶的看着闵应。
“刚刚您一过来,我就……嘿嘿”闵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但笑不语。
“你这小子,还敢取笑你师傅我,再做五百蛙跳。”唐骏反应过来,用厚厚的肉掌拍了闵应的肩膀一下,脸上虽带着笑,但是话里并没有商量的余地。
“是——”闵应蹲下身子,将双手搭在脖颈上,认命的跳起来。说起来,这还是他自己挖的坑。
这用蛙跳来锻炼弹跳能力的法子,是闵应突发奇想与唐师傅提起。后来唐师傅亲身实践后觉得这法子确实不错,就将其推广到了军中,用来训练士兵,顺便也来练他。
“应儿,唐师傅,这日头大了,你们过来用些茶点吧。”周氏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闵应满脸通红喘着粗气,抱着头在校场上一蹦一蹦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