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元一年,靖穆帝重逢已经是罪奴的越皇贵妃。
正殿内,宫人有序的鱼贯而入,将幔帐掀开挂起,后服侍靖穆帝起身穿衣。
罪奴满身红痕的躲在锦被间,垂头不敢语。
“你我乃旧识,段家家主也托朕照料你。”靖穆帝漫不经心的扫了床榻上的罪奴一眼,“我会许你一个尚可的位分。”
靖穆帝问她,“你现如今叫什么名?”
罪奴入宫都得重新取名。
她将头压的更低,怯懦开口,“蒲草儿。”
靖穆帝听闻这个名字,无甚情绪的开口,“朕允你自己取一个名,只是不得冠卢姓。”
卢家犯了滔天大罪,此时后宫多出一位卢姓妃嫔,太过扎眼。
“玥,罪奴想给自己取名为玥。”她思忖片刻后回道。
“玉氏玥?”靖穆帝垂眸看她,抬起她的头,逡巡过她湿软的眼睫,讥讽开口,“朕与段家家主乃是好友,玥字你不得用。”
“况且你得记着,如今你归属于朕,不能起半点不该有的心思。”
“你就改名为越吧。”靖穆帝说罢便不再理会床榻上的她。
越字的由来就是如此,不带任何温情,只是靖穆帝的随口一言。 。
贺玥仰着头,捱着他绵密轻缓的吻,昏暗的灯火将他们两个的身影印的亲密无间,没有任何隔阂。
温情旖旎的情绪快让贺玥溺毙,她微眯着柳叶眼,手撑着宁如颂的肩膀,素润的指骨绷紧。
“持珏。”贺玥又唤他。
宁如颂停下动作,将她抱的更紧,仿若要把她嵌进怀里,血肉融在一块方才甘心。
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字如此炙热,烫化了他所有的平静。
掌下身躯孱弱的令人生怜,可又强硬的用两个字箍紧他尚在剧烈跳动的心。
“玥玥。”宁如颂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华贵清然的面上透着喜意,笃定开口,“我们二人会鸾凤和鸣,我此生定不会生二志!”
鸳鸯双死,鸾凤共生,此时此刻,过往种种才算真正的翻了一个篇!
他的右手往下滑去,直到和贺玥十指交缠,手腕紧紧压在一块儿,香灰珠在皮肤摩挲之间留下印痕。
贺玥偏头,两人呼吸交缠,气氛缠绵,她直直探进宁如颂幽深的双眸,一字一句道,“你若生二志,一切就真的荒唐可笑到极致了。”
“那你便杀了我!”宁如颂回望她,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他持起贺玥的手带到自己胸膛间,压在心口处,“你明白,你能做得到,随时能做到。”
贺玥静默不语,半晌过后,收回自己按在他心口的手,叹口气,“我信你。”
她或许实在是困了,眼梢隐着朦胧,再次重复道,“持珏,我信你。”
不等宁如颂再说些什么,贺玥手主动揽上宁如颂的腰,将自己埋进他的怀中,“睡吧,夜已深了。”
草原被视为禁忌的禁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