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就不行了?”
柳叶梅说:“蔡疙瘩那个驴曰的,一肚子坏水,真要是撕下脸皮来,怕你会吃亏的。”
韩兆宝说:“他都那么一把年纪了,还能拿我怎么样?”
柳叶梅说:“你可别小看他,他是上了几岁年纪,可他本子好,有底火,真要是交起手来,说不定你还真不是他的对手。还有呀,他那人心黑着呢,万一暗中使阴招,毁了你呢,万一在你孩子身上动手脚,断了你的根呢?韩兆宝,细细想一想,那后果可是非常非常可怕,他是个无牵无挂的老光棍,天不怕,地不怕的,一闭眼,这个世界与他无关,你说是不是?”
韩兆宝把柳叶梅危言耸听的话全都成了真理,吓得面色仓惶,战战兢兢,哼哼唧唧憋了半宿,才憋出一句话来:“那还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柳叶梅说:“这口气你咽得下?”
韩兆宝长吁一口气,无限悲凉地说:“那还能有啥办法?打掉牙往着急肚子里咽吧,万一真的惹怒了那个老东西,再断了我的香火,那我这一辈子不是白活了嘛。”
“韩兆宝,我还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呢!”柳叶梅斜眼瞅着他,忿忿地说,“想不到是个胆小鬼,连个女人都不如,真不配站在撒尿!”
韩兆宝哭丧着脸,说:“那你说我该咋办?跟他们打?跟他们闹?”
柳叶梅说:“你现在跟他们打闹有意义吗?那不是自找难堪,自找麻烦吗?连事实真相你都不知道,甚至还没弄明白人到底是不是被他们拐走的,你敢咋呼吗?我觉得你连在人家面前放个屁的底气都没有,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韩兆宝问:“那依你的意思是?”
柳叶梅往窗外瞥一眼,神情诡秘地说:“不行,得去把门关了,万一隔墙有耳,那我们以后的日子可就都过不安生了。”
韩兆宝站起来,说我去把门关了,就朝外走去。
等他把里里外外的门都关好了,折身回来,坐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对着柳叶梅说:“没事,外面很安静。”
“门都关好了?”
“关好了。”
柳叶梅是在有意制造紧张气氛,说:“那个死老头子可不是一般人,就像个狼精似的,来无影,去无踪,神不知鬼不觉,村里很多人都吃过他的苦头,被祸害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
韩兆宝神色慌乱,唏嘘道:“真的那么厉害呀?平日里可看不出来,觉得没那么厉害吧。”
柳叶梅说:“谁知道呢,我也没当面见识过,只是前些年,有很多吃过他的苦头,被他糟蹋的人家,不敢明刀明枪跟他拼,就找到我们家,要我们帮着主持公道,从他们嘴里才得知了他的厉害,连我都望着他惧怕他三分呢。”
“还是啊,我就更不敢跟他怎么着了。”韩兆宝又蔫了下来。
柳叶梅接着又打起气来,说:“不过他现在都土埋半截了,身子骨不行了,没那么大的能耐了,你就放心好了。”
“那该咋办?”
柳叶梅断然说道:“这样吧,你首先要做的,是去把事实弄清楚,要眼见为实,不要道听途说,确定是他家那个傻子拐走了你老婆之后,我再帮你想办法,一定为你主持公道,把人要回来不说,还要他们受到相应的惩罚。”
“咋弄清楚?他们说不定已经远走高飞了,我去哪儿找他们?”韩兆宝又犯起愁来。
柳叶梅说:“我估计,如果真是他领走了的话,肯定走不远,因为那个熊孩子傻乎乎的,缺一大半心眼子,走远了,肯定不行,不饿死才怪呢。”
韩兆宝拧着眉说:“你说那个赖女人她是咋的啦?中邪了不成,干嘛要跟着个傻子走呢?”
柳叶梅说:“所有的一切,肯定都是蔡疙瘩那个老流氓,在背后出谋划策,动了不少歪心思,奸诈恶毒地使了不少法子,才把你老婆给弄走的,单凭那个傻子,肯定做不到。”
“是啊……是啊……肯定是那样,错不了。”
柳叶梅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你赶紧去一趟蔡疙瘩老家,想法子打听到他家住处,然后躲在暗处,细细瞅个究竟,如果你老婆真的在他家,就赶紧回来报信,我也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你一个女人家,能有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