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手说:“你先别跟我客气,这事已经到了这个火候,可不是一把就能抓掉的,肯定是要费点气力的,甚至还要费些资本,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有贵老弟?”
吴有贵知道尤一手指的是啥,就说:“是啊,这个我知道,只要能平息下来,该花多少花多少,您尽管说。”
尤一手假惺惺埋怨起来:“有贵老弟你可真俗,我说到费资本你就想到钱上了,那只是一个方面。再说了,咱们兄弟一场,三千两千的钱我还出得起,咋能伸手向你讨嘛,你说是不是?看……看,你都把我想成啥人了这是……”
吴有贵说:“老兄,你这就跟我见外了,好兄弟明算账,需要多少钱,你尽管说,只要能把事情摆平了,一切都好说。”
“有贵老弟,本来这事吧,我不想插手的,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没把我当外人看,那我就管定了,不出三天,就彻彻底底给摆平了,保证不让你家伤一点点毫毛,你放心好了。”尤一手信誓旦旦地说完,举起杯,豪爽地一饮而尽。
“好!村长您痛快!”吴有贵一下子打起了精神,举起杯,昂首挺胸,也跟着把满满一杯酒灌进了嗓子眼里。
放下酒杯后,又各自夹点菜嚼起来。看上去都已经醉意沉沉了,特别是吴有贵,整张脸蛋已经红成了猴子屁股,血红的眼睛大瞪着,不停地眨巴着,看上去黏糊糊的,像是一不小心就要粘合在一起似的。
尤一手说:“行了,有贵老弟,酒就喝到这儿了吧,我们还急着回去坚守防汛岗位呢。”
“哎哟,可辛苦你们了。”吴有贵摇头晃脑地说着。
尤一手一脸无奈地说:“是啊,现在村里人手本来就少,你又出了这档子事儿,不辛苦那事假的,但又有啥办法呢?”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错……都是我的错……”吴有贵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啪一声拍到了尤一手面前,说,“这点钱你老兄你先拿着,如果不够的花你尽管说……尽管说!”
尤一手没急着接钱,而是煞有介事地对着吴有贵说:“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只是要去跟他们沟通,喝喝酒,吃吃饭是必须的。再说了,有必要的话,我还得赶紧去上头活动一下,免得立了案,就难办了。”
“老兄啊,您想的可真是太周到了,需求钱就尽管说话,钱咱有……有……”多了去了!”吴有贵看上去已经醉得不行了。
尤一手站起来,顺手把桌上的钱抓到了手里,说道:“那好,我这就着手去办。”说完对着柳叶梅使一下眼色。
柳叶梅会意,跟着站了起来,跟吴有贵说:“吴支书,那我们回去了。”
“好……好……回去吧……辛苦你们了……”吴有贵跟在后头,摇摇晃晃送出了门厅。
天已经黑了个透彻,饭馆院子里一盏昏黄的灯高悬着,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也不知道尤一手是啥时打的电话,出租车早已候在了外头。
两个人上了车,尤一手冲着司机的背影催促道:“走,赶紧回去……赶紧了……”
司机应一声,一脚油门,车飞快地驶出了饭馆小院。
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又下起了蒙蒙的小雨。
尤一手让司机直接把柳叶梅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