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告到上面去。”
“告到镇上?”
“直接告到县里,如果达到一定数额的话,他尤一手就毁定了,钱得一分不差地退回不说,说不定还能把他送进大牢里去。”
杨絮儿瞪大眼睛望着吴有贵,吸一口凉气,问:“你说的是真的?真有那么严重?”
“可不是,就看数额大小了,这不是正在调查取证嘛。”
杨絮儿想了想,说:“好像当时是每口人收了五十元的样子,你一算不就算出来了嘛。”
“这我知道,按这个数额算起来的话,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呢,全村居住人口一千多,减去不敢收的,不好收的,最少也得有七八百人吧?按每人五十元是多少?你算一算。”
杨絮儿就掐着指头算了起来,最后喊出了一个数:三四万呢!
“是啊,真要逮着了他,给他量刑定罪的话,你知道三四万能判他多少年的刑?”
杨絮儿摇摇头,说不知道。
吴有贵咬着牙根,恨恨地说:“尤一手这个老家伙在咱们村里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贪心不足,总共贪了多少钱?耍弄了多少女人?怕是谁也清理不出一个实数来。再这样下去,啥时才是尽头,还不把让他把桃花村的老少爷们给毁了呀!杨絮儿,你说是不是?”
杨絮儿懵里懵懂地点点头。
吴有贵接着动情地说:“所以我要告他,要赌一把,就算他根基硬,不能把他送进大牢里面去,至少也要把他弄下台来,不能再让他为所欲为地欺压老百姓了!”
杨絮儿似乎真的被打动了,不住地点着头,嘴里附和着:“就是……就是……再这样下去……还不要了一村人的命啦!”
两个人越说越投机,最终,达成了共识,一定要告倒尤一手,让他滚下台!让他蹲大牢!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杨絮儿毫不遮掩地把自己如何帮着调查尤一手的劣迹,又如何跟吴有贵合谋状告尤一手的事情全盘托出。
说到这里,杨絮儿双手紧紧搂着柳叶梅,满脸愧疚,痛悔不已,掏心掏费地说:“柳叶梅,我是一时糊涂,才做出了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一定要原谅我,你要是不原谅,我这就去死!”
令她想不到的是,柳叶梅不但没有激动,竟然异常淡定,只是呆僵了几秒钟,然后轻轻拍着杨絮儿的后背,和风细雨地说:“傻杨絮儿,你想哪儿去了?这与你有啥关系,本来就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你只是被利用了,况且你说的都是实情,又不是弄虚作假成心害人,没必要自责啥。”
杨絮儿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望着柳叶梅,质疑道:“柳叶梅,你心里真是那么想的?”
柳叶梅淡然一笑,说:“咱俩谁跟谁呀?打小就在一起,几乎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你不了解我?还是我不了解你?哪能为一点点屁事就翻脸呢?杨絮儿你说是不是?”
“柳叶梅……柳叶梅……你真是个好姊妹……”杨絮儿眼含泪光,脸贴在了柳叶梅的臂膀上。
“好了……好了……只要你以后离吴有贵远远的,别跟着掺和那些事情就行了,说实话,他不是个好人。”
“嗯,我听你的……听你的……”杨絮儿说着,抬手抹起了眼泪。
柳叶梅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道是咋的了,这男人为啥就知道相互折腾来折腾去呢?你说他们自己折腾就折腾吧,干嘛还要把女人给牵扯到里面去,真是让人费心思……”
杨絮儿突然直起了身子,直眉瞪眼地望着柳叶梅说:“对了……对了……柳叶梅,还有呢,还有更折腾的事情呢!”
柳叶梅拧紧了眉心,只是望着杨絮儿,没有说啥。
杨絮儿脸上再次浮出了悔愧的表情,不敢面对柳叶梅的眼睛,喃喃说道:“柳叶梅,其实来安装防盗窗的那人不是……不是丁有余的同学。”
“哦,不是就不是呗,干嘛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