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梅这才豁然开朗,禁不住喊了一声:“哎哟,是你呀!”
电话里,吴法义首先向柳叶梅道了个实实在在的歉,说昨天晚上因为一把手过生日,实在脱不开身,所以才拒绝了她,请求她原谅。
柳叶梅也跟着客套了几句,然后说:“我也是因为有急事,所以才想到去找你,实在也有些冒失了。”
“你有急事?啥急事呢?电话里不能说嘛。”
柳叶梅下意识地朝着院子里瞅了瞅,见尤一手跟吴有贵都拧着脖子望着自己,就压低声音说:“现在身边有人,不太方便,再说了电话上也说不清,还是等见面以后再细细说吧。”
“那也行……那也行……”吴法义满口应着,遂又问:“事很急吗?”
柳叶梅极力压低声音说:“是啊,很急很急的,越快越好。”
吴法义想了想,说:“那……那这样吧,我今天上午有个犯人要提审,等下午吧,可能稍晚一些,争取下班前见面吧,你看好不好?”
他如此爽快,令柳叶梅兴奋不已,满口答应了下来,并约定了大概的时间和具体的地点。
挂断电话后,柳叶梅心里一阵滚烫,因为对方选择的碰面地点让她没法不多想——竟然就是上次两个人一起“过夜”的那家叫“吉福瑞”的宾馆。
正愣怔着,尤一手走了出来,边对着柳叶梅使着眼色,边嚷嚷道:“你待在外头叽咕个屁啊?”
“我……我……”柳叶梅一时竟不知该作何答了。
倒是尤一手老奸巨滑,说道:“对了,那个谁,五保户卖兔子的事你办得咋样了?”
“这不,我过来向您汇报一下嘛。”
“那你待在外头干嘛?还不赶紧到办公室来。”尤一手说着,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柳叶梅也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刚刚坐定,就听吴有贵在外面喊了起来:“老尤……老尤……我去镇上一趟了。”
尤一手也敞开嗓子客客气气回一声:“好吧……好吧……赶急去吧。”
听见吴有贵踢踢踏踏走出了院子,柳叶梅禁不住小声问尤一手:“不是他告发的你?”
尤一手说:“你咋就觉得不是他了?”
“你们在一起说说笑笑的,那么客气,哪像个有仇有恨的样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恰恰说明他做贼心虚了,他装得越和气,越热情,就越说明他心里面有鬼。”尤一手断言说道。
柳叶梅摇摇头,说:“这俺就不懂了,真让你们给弄糊涂了,就算是他会装,你也够会演的,之前可从来没见你对人家那么客气过,简直就像家里来了客人似的。”
尤一手淡然一笑,说:“这还不简单,他装是为了向我表露,他不是告我的人;而我装呢,则是向他显示,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
“你们这些人,简直就不是些人,鬼里鬼气,猴精猴精的!”
尤一手收敛了脸上仅有的笑容,问柳叶梅:“刚才你跟谁打电话了?”
“哦,就是县里的那个亲戚。”
“他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