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翠翠婆婆担心儿媳妇的身体,就去了黄仙姑家,谁知黄仙姑一时疏忽,竟然顺嘴把小媳妇流产的事情给透露了出来,你想想,这还了得,不炸了锅才怪呢!”
尤一手黑着脸问道:“熊巫婆,贼他妈不是东西!柳叶梅你说,她是不是有意识的想坏我的事儿?”
“不至于吧,你又没得罪过她,再说了,你是堂堂一村之长,怕她也没那个胆量。”
“当时不是都给她‘封口费’了吗?她咋就那么不仗义?”
“谁知道呢,也许就是无意间说溜嘴了吧。”
“柳叶梅,你觉得黄仙姑这个老娘们儿咋样?”
柳叶梅一时弄不懂尤一手问这话的意思,就含含糊糊地说:“她神神道道、云山雾罩的,谁能看透她呀。”
“我就觉得这个老神婆不顺眼,却又说不清究她究竟那一根筋不对。你好好观察观察,如果她在背后耍啥猫腻,我就让她吃点苦头,至少把她从那个泥潭边赶走,看她还装神弄鬼的挣大钱。”
其实柳叶梅早就对黄仙姑有所怀疑了,觉得她为人处事的确有些猥琐,特别是她跟蔡疙瘩暗中来往的几次,让她不得不心生疑虑,并隐约嗅出了一些怪诞的味道。但碍于她通灵“仙道”,又懂得一些医术,还时不时地帮着村里的人们排忧解难,便不好跟她拉下脸来,更不好公然与她对立。
“对了,柳叶梅,你说黄仙姑她会不会用些阴招鬼术来害人呢?”
柳叶梅摇摇头说:“应该不会吧,神仙不是都行善积德嘛,要是害人,那不成妖精了。”
尤一手嘟囔道:“谁知道呢,反正觉得她不像是个善良之辈。”
柳叶梅突然想起了在泥潭边黄仙姑透露给她的有灾难要降临的谶言,心里一冲动,话已经滑到了嘴巴,却又咽了下去,毕竟自己已经答应过,不再透露给其他人,她怕遭报应。于是,就岔开话题问尤一手:“你就不关心那个小媳妇后来咋样了?”
“对啊,她咋样了?”
柳叶梅就把许翠翠如何到了自己家——又是如何地胆怯绝望,痛不欲生——再到自己是如何地安慰她——如何的去哀求黄仙姑——又如何地利用黄仙姑的仙人之道和伶牙俐齿,说服了许翠翠的男人和婆婆……这才使得一场带着血腥味的战争平息了下来,也保住了一个眼看着支离破碎的家庭,前前后后极其详尽地说了一遍。
尤一手听完后,长长吁一口气,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次又多亏你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是个咋样的下场呢,想一想倒也有些后怕呀!”
柳叶梅并没有沾沾自喜,更没有邀功请赏,却又猛然浇了一瓢冷水上来,她满目怆然地说:“你以为这就平息了?我觉得后患还在后头呢!”
尤一手一愣,问道:“不是都已经和好了嘛,还有啥后患?”
柳叶梅叹一口气,危言耸听地说:“我觉得许翠翠的身子一定是出问题了,很有可能是上次的土法流产留下了后遗症,万一以后怀不了孩子,那麻烦可就大了。”
尤一手冷着脸问:“真有那么严重?”
柳叶梅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尤一手低头想了想,轻松说道:“就算是她生不了,也不会赖在我身上吧,说不定她有其他毛病呢。再说了她自己不说出来,谁还会知道那事呢。”
“这你就想得过于简单了,真到了十二点上,你以为小媳妇还会站到你这边吗?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逼急了她肯定就不管不顾地站到他们家人那里了,不去告你才怪呢。”
“都过去那么久了,她告我啥?”
“告你用药物**她呀,这罪行可了不得,比着一般的强x罪要严重得多,不判你个十年八年的才怪呢!”
尤一手面露仓惶,嘴角一抽一抽,无力地狡辩说:“她又没证据,咋告我?白搭!”
“你咋就知道人家没有证据了?”
“她有吗?”
“估计一定能有,那个小媳妇看上去老实,可老实并不代表着傻,你知道不?说不定心里灵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