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柳叶梅差点道出了实情,接着搪塞道,“你就不用管我是咋知道的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杨絮儿说:“我那不是被逼无奈嘛,去帮着他照应一下小鸭小鸡的。”
柳叶梅说:“这不就是嘛,小日子都过上了,你还有啥好拿捏不开的?”
杨絮儿耷拉着头,沉沉叹一口气,说:“俺本来好好的一个家,咋能说拆就拆了呢?”
柳叶梅说:“他以后又逼你了?”
“你说谁?”
“还能有谁,那个老王头呗。”
杨絮儿憋了半天,脸突然就黄了,蜡黄蜡黄,倚在了墙上,嘤嘤哭了起来,眼泪哗哗流了下来。
“你看看,你哭啥呀?至于瞅成那个熊样子吗?”柳叶梅攥住了她的手,轻轻摇着说,“把话说明了就行了,看上去那个老王头也不是难缠的主,大不了我亲自去一趟,你看中不中?”
杨絮儿摇摇头,泪水横飞,婆娑乱溅。
“咋了?”
杨絮儿带着哭腔说:“说不明白了,一千张嘴也说不明白了,呜呜……”说完,哭得更凶了。
“瞧你个死熊样,在桃花村还有咱办不了的事情吗?”
杨絮儿擤一把鼻涕,说:“现在可不是桃花村的事情了。”
“啥意思你?”
“这会子……这会儿……事情办得更复杂了?没法子收……收场了……呜呜……”
柳叶梅一听,心头一紧,见杨絮儿哭得凶,也没法跟她交流,就站起来,来回走动起来。
正走着,突然听到杨絮儿停下了哭声,说道:“柳叶梅,你知道不,这会子连县长都动怒了,还……还……”
“你是说老王头他弟弟?那个王县长。”
杨絮儿点点头,说:“是啊,他都放出话来了。”
“他放啥话了?”
“他像是看破了这一切都是骗局,是我们设的一个套子,扬言说是要一查到底,不但要把丁有余赶回家,还要把我们抓起来,送进大牢里头去判刑,你说这不是全毁了嘛,柳叶梅……该咋办呢?呜……呜……呜……”
柳叶梅觉得自己头脑一阵发胀,昏昏然起来。冷静了好大一会儿,才清醒过来,问杨絮儿:“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杨絮儿哭着鼻子说:“有,那就是……就是我跟老王头结婚。”
“结婚就不再追究了?”
杨絮儿点点头。
柳叶梅想了想,问杨絮儿:“你是咋知道县长说那些话的?难不成你亲眼见过他?”
杨絮儿就把事实经过说了一遍,原来杨絮儿去水库上待过几天后,老王头尝到了家的温暖,过起了夫唱妇随的生活,白天有女人作伴说话,炒菜做饭,到了夜里就连续不断地干那事,无休无止的,好像是真正尝到了人生的欢愉快乐。
可他们只是临时的露水夫妻,当杨絮儿提出要回自己家时,老王头不接受了,先是哭哭啼啼软磨死缠,见不凑效,就疯了一般发起火来,又是摔凳子,又是掀桌子的,把杨絮儿吓得不得了。
杨絮儿好说歹说,他都不听,只得跟老王头亮出了最后的底牌——告诉他,自己离婚是不可能的,因为她跟老公感情不错,况且孩子也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