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几口,蔡富贵说:“这事你可别怪我,要怪只能怪杨絮儿,是她自己把戏演过火了,我的本意只是让她做做样子。”
“只做做样子能成吗?那个老东西会上钩?”
“这倒也是,可最终不是也没做成吗?”
柳叶梅白他一眼,说:“你隔得那么远,能看得清吗?我倒是觉得老东西进入了。”
“真的?”
“应该是。”
蔡富贵想了想,说:“那这样吧,吃完饭我就给派出所高所长打电话,让他把‘于库头’抓了去。”
“别!”
“怎么了?”
“你傻呀!一旦把人抓走了,放水浇麦子的事不就成泡影了吗?再说了,杨絮儿的脸往哪儿放?”
“那……那……”
“那什么那?等会儿你去北坡,我去东坡。”
“干嘛?”
“浇麦子啊。”
“你确定能放水?”
“肯定能放,没问题!”
“那好吧。”
吃完饭,各人加点衣服,拿上铁锹就出门了。
相比而言,柳叶梅更加心急火燎,她关心的不光光是浇麦子,还有到底放不放水这事儿。
全村人都出动了,万一不见上头有水流下来,那可就麻烦了。
暮色中,她边走边朝四下里张望着,见路上已有稀稀拉拉的人走动着,心里慢慢平静下来。
到了麦田里,她先把流水的通道清理了,然后就站在田垄上等水了。
可左等右等,眼见夜色渐浓,却就是不见渠道里有水淌过来,心里便渐渐地开始急躁起来。
而此时,整个桃花村的山间洼地里,到处都闪烁着手电的亮光。
在柳叶梅眼里,那些星星点点的亮光俨然就是一把把挥舞着的剑锋,剑尖逼喉,寒气逼人。
柳叶梅心里打起鼓来,万一水库里的水放不下来,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不被骂死才怪呢!
左思右想,柳叶梅抄起铁锨,快步走出了麦田,朝着杨絮儿家的方向走去。
她边走边在心里发着狠——驴日的老于,你要是敢耍弄老娘,看我不去把你的臊玩意儿一锨铲掉……
急急火火赶到杨絮儿家,见院门紧关着,透过门缝,隐约看到里面亮着黯淡的灯光。
柳叶梅便跳起脚,手扒墙头朝里面张望着。
这一望,却让柳叶梅有了意外收获,透过薄薄的窗帘布,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逞俯卧状在一起一伏地运动着。
柳叶梅毕竟是过来人了,就凭那架势,那节奏,几乎连想都用不着想,就知道那是在干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