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怎么可能放心的下,神情凝重的开口。
听着哥哥的话,年世兰心头暖暖的,她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觉。
哥哥还在,哥哥没有死。
年家也还在。
还能关心着她,帮扶着她。
只是,从前她靠着哥哥这座大山,终有一日,自己也长成了能让哥哥和家人依靠的苍天大树。
她早已暗暗下定决心,只要有她在的一日,就绝不会让年家覆灭。
她摇头,“哥哥,其实妹妹这一病,是故意的。”
年羹尧微愣了一下,似是有些怀疑自己听错,蹙着浓眉瞧着她。
“你说什么?故意的?”
年世兰眼神坚定了些,点头后又开口说道,“妹妹是故意染病,才好借机向皇上提出见到哥哥。”
果然此话一出,年羹尧便立刻浮上愠怒。
“胡闹!身体可是能用来玩闹的吗?是哥哥愈发的惯着你了,若你想见哥哥,修书一封送来,哥哥便立刻能回京,瞧你如今将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
他站起身来,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妹妹如今是贵妃还是宠妃。
他向来直率,护妹心切,只恨自己妹妹如此糊涂,不顾自己的身体。
此刻,纵使是哥哥的教训,也让年世兰心头一暖。
“你可知道,若是你有什么闪失,哥哥可就从此见不到你了,这种事是能拿来故意的吗!”
他虽语气很凶,却沉着声音,不叫外头的奴婢听见大将军正在里头训斥贵妃娘娘。
年世兰却挤出笑来,愣愣的看着他。
“笑什么?都这要紧的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年羹尧甩手,满脸的愁意,他收到的消息是说贵妃已经病入膏肓,病中惟愿能见他一面。
他连休息都不敢停,连夜到了京城。
却没想到这些都是妹妹故意的。
耽误了他,他倒是不气,就是气妹妹不爱护身体,胡乱行事。
“哥哥莫要怒了,妹妹找了谢太医都安排好了,这点子药性算不上什么的,过阵子谢太医有把握将我医好,否则妹妹也不敢这般呀。”
年世兰上前拉着他坐下,俏皮的笑着,解释道。
听着,年羹尧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抬眸看着她,心中又急又切,却又无可奈何。
他摇摇头,长叹一声,“罢了,哥哥是管不上你了,说吧,你闹了这么一大场戏,是要哥哥做什么?”
“我,我希望哥哥能够,向皇上请辞,解甲归田。”
最后四个字,如同雷鸣,在年羹尧心头炸开。
他甚至后撤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他甚至觉得这个妹妹只怕是疯了。
“妹妹,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走到今日,用了多少时日,打了多少胜仗,一步步才走到了今日,你让我……”
最后四个字,他甚至不想从自己的口中说出。
抬手一摆,浑然是没得商量的架势。
而这些,年世兰早已意料到了。
哥哥从曾经皇上身边的一个包衣奴才,到今天的‘一等公’‘抚远大将军’,兵权在手,统筹五县的军政大权,已经是封无可封的人中龙凤。
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名副其实的西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