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吧,看在你怀的也是我弟弟的份上,我退一步,百分之四十。”
四十……如果说宋妙云之前只是隐隐有个念头,现在就是真的心动了:“就、就算只是百分之四十,也很难啊。”
“不难,你别让我爸知道不就好了?”鸢也微笑,“云姨那么有手段,肯定知道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股权转让合同上,盖上印章啊。”
宋妙云蓦然抬起头,她的意思是……
鸢也靠回床头,笑意温温,这招是跟尉总学的,先抑后扬。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要四十,宋妙云也不会答应,现在六十变成四十,一下子降低那么多,她就会有一种“赚了”的感觉,继而觉得这笔买卖很划算。
最重要的是,答应后,她还剩下百分之三十,不答应,她半点没有。
鸢也喝了口水,唇边弧度冷峭。
之前一直没想到要怎么向这对奸夫淫妇报仇,现在让他们狗咬狗,就很省她的功夫了。
……
宋妙云走后,鸢也原本打算睡一觉,手机突然叮铃一声,收到一条短信。
这两天尉迟经常给她发信息,问她的伤,说一些日常,她以为这次又是尉迟,还没看到内容,嘴角已经情不自禁地扬起。
然而,来信的不是尉迟,而是李幼安。
她只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拍得相当有艺术感。
整体是黑白色调,周遭光线弱化,形成缄默,唯独突出了中间的那个人。
那个人有着堪称完美的身材比例,背对着镜头,面朝着一块牌位,无声地诉说着沉重和伤感。
表现力很是叫人震撼。
如果照片里的人不是鸢也熟悉的那个,如果牌位上的名字不是她知道那个,也许她还能真诚地夸一夸李幼安的摄影技术。
可偏偏,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