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底料太辣,不一会,穆流风被辣得眼泪汪汪,钱放被辣得龇牙咧嘴。
钱放边吸气边说:“哥,像不像我们在国外时点外卖,在宿舍偷着吃?”
穆流风想起当时一帮大小伙子挤在一起啃炸鸡,还要有人望风,看宿管来没来。
他不觉笑起来。
“哥,”钱放倒了杯酒,“你跟承佑还好吗?”
穆流风笑容淡了些。
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放放,这回事,是这么难的吗?”
他只说了一句,喉头就有些被堵住,只又挤出一句,“我们……到底对不对?”
钱放放下酒瓶,揉了揉他的肩膀。
“那你放弃吧。”钱放说。
穆流风瞪着他,摇头,“不可能。”
“这不就得了,”钱放笑了,“你难受,跟承佑说了吗?”
穆流风灌了口酒,灌得眼眶发疼,“怎么可能,我不能让他操心,他那么忙,那么累。”
“你觉得他会察觉不到?”
穆流风沉默了。
顾承佑看似冷漠不羁,其实最敏感。
“我跟承佑聊了,”钱放说,“他变了好多啊。我看他,总觉得他还是小刺头、小屁孩的样子,怎么突然就能担那么多事了?真不习惯。”
“你也变了不少,”穆流风浅浅笑起来,“现在讲话居然像大哥了,这就是嘻哈天王吗?”
两人笑了一会。
穆流风笑意淡了,心口又有些沉重,“他是因为我。没我的话,他一辈子可能都能一直那么……轻松、高兴。”
钱放摇头,“他没不高兴。他如今知道自己要什么了,也知道该怎么得到,这是多好的事情。哥,你相信他吗?”
穆流风想起那些绯闻,和让他拿不住手机的照片。
那些梦魇,那些怀疑,刀割般的痛苦。
一切如黑色的浪潮,渐渐退去。
终于,他抬眼,神色毫无动摇。
“相信。”
也许不是真的相信。
也许没有人能彻彻底底,对另一个人没有万分之一的怀疑。
但他选择相信,这是他的抉择。
钱放笑起来,大力拍了拍他,举杯,“我也相信,哥,一切都会好的!”
穆流风过了一阵,才压下心中的酸涩苦楚。
他扬起一个笑容,跟钱放碰杯,大声道:“是啊,一定会好的!”
钱放又跟他碰,玻璃杯仿佛都要碎了,“只要再坚持一下!”
穆流风也更大力地跟他碰杯,啤酒洒出来溅了一桌,“只要再坚持一下!”
他俩你碰我,我碰你,越来越用力。
啤酒的白花震荡飘洒,两人最终举杯仰头,将带着气泡冲劲的酒一口灌下。
“加油啊,哥。”钱放举起一只手。
穆流风握住他的手,跟他撞了一下肩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