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目盲忽然向前走了一步,在距离百宝不到一步时,她伸出手去触摸百宝有些僵硬了的脸庞。
“不知为何,我虽然看不见你,但我能感觉到你内心的悲伤。
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一个异类。
两个被当做异类的人,即便不是同类,也能感同同样的悲哀吧,这算是一种理由么?”
说着,她将自己嘴里一直含着的那截草叶取出,缓缓伸入百宝口中,同时扯出淡到极致的微笑。
百宝僵硬的身体没有拒绝清目盲的一系列动作,反而在女孩略带苦意的微笑下,心底如浪潮般的悲伤汹涌而至。
这不仅是来自女孩的悲伤,还有他自己的悲伤。
“即便不是同类,也能感同同样的悲伤,算是一种理由吗?”
他们是同类。
他像是照了一面镜子,照亮了自己的悲伤,那么露骨,一股心酸冲上鼻子,整个人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在不知不觉下,他慢慢将那截草叶轻轻咬住。
“这样,是不是好受一些。”
清目盲微笑不减,在橘色的余晖下,生发出阳光的颜色,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抚摸。
百宝手指微动,不料女孩忽地脸色一变,如精灵一样的耳尖动了动,接着低声说:“有人在我们附近,我们分开走吧,晚上在宿舍集合。”
说完,她快速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百宝僵直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来。
他咬住那截草叶,把它咬出苦涩的汁液,看着女孩远去的方向,脑海如有萌芽勃发,隐隐作痛。
江白与白晨一起走,走着无聊,江白随意问道:“喂,你那位梦中情人怎么样了?”
他问的是烟雨姬,白晨说要追她,但一直没有动静。
白晨走在前面,走了几步,才故作轻松地说:“这种事,急不得。”
“是人家看不上你吧?”
江白略带挖苦说。
白晨没啃声,可能是因为在这方面实在争不赢江白。
突然,在他们面前出现一个人,正正拦在路中央。
这个来人,竟是公输丹。
而且不难发现,此时她的眼神全落在江白身上。
白晨侧过身对江白低声说:“你是怎么泡上她的,厉害啊。”
江白白了他一眼,低声说:“那都是她迷恋我,我才没动手。
你瞧她那一脸上的虚假繁荣,我怎么会喜欢她。”
“你就吹吧。”
白晨笑着说,然后回头看了公输丹一眼,后者果然化了个浓妆。
当即有些吃吃地笑了,“你们聊吧,我有事先走了。”
好吧,反正答应了郡主要找出公输丹身上的秘密,说什么都要上了。
江白扯了扯嘴角,硬着头皮走上去。
“江白,我们……我们聊聊吧。”
公输丹大着胆子说,她的脸红得像个灯笼。
“好啊。”
江白轻松一笑,明亮的大眼睛内眼珠一转,“那我们去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