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才慢悠悠出门,王玉霞拉开车窗一边招手,一边狂喊:“韭花,韭花”。
大山里难得见人,韭花这才看清楚车里坐的王玉霞。
“城里人就是娇气,见到两条大黑狗就不敢下车,黑狗摇尾巴,不咬人。”
王玉霞下了车,两条黑狗看见熟人,围上去撒娇,吓得王玉霞跑到了韭花的前面,李黎平提着一个包两人进了屋。
“陈哥呢?”
“巡山去了。”
王玉霞轻轻的“哎”了一声,她有点失落。
“我抱抱孩子”,女孩爱孩子是天性,王玉霞接过韭花怀里的孩子,刚接过孩子一泡尿浇在王玉霞身上。
“养孩子这么麻烦。”
王玉霞只得把孩子递给李黎平,韭花拿来毛巾擦拭衣服,韭花歉意的一笑说:“不让你抱····”
王玉霞直入主题,“韭花松树上有松塔子吗?”
韭花疑惑的望着王玉霞,松树上没有松塔子,还有那个树有松塔子?
王玉霞咯咯直笑,我是说松塔子是黑的,还是白的。
韭花也笑了,“城里人就是会找乐,松塔子黑的还是白的,有什么关系吗?”
“我要纯黑的松塔子。”
韭花摇摇头说:“还没有听说过有纯黑的松塔子。”
“那是变异品种,偶尔也有,你见过吗?”
李黎平是地质大学的,偶尔也听闻过,黑色的松果极其罕见。
“好像见过黑色的松果。”
韭花常年在深山里,对美感触动不大,所以不太留心。
这时陈富海巡山回来,看见一辆黑色的皮卡车,他一个人在大山寂寞,还以为战友刘世雨看望他,猛地推门进来喊着“刘世雨”。
可是屋内是李黎平和王玉霞,陈富海有点失落,腼腆的像个孩子,嘴里喃喃的说:“你们怎么来了?”
“刘世雨当官了,早把你忘了,那匹挣死的马,引水隧洞工程处多补偿3000元,”
“被他借给了人,乱做人情,不敢回来见你,他现在还在大坝村吃肉,喝酒呢,那有闲时间看你”。
王玉霞滔滔不绝,和陈富海开着玩笑。
“刘世雨也在吃村民的羯羊,喝村民的酒,看我怎么收拾他?”陈富海突然暴怒。
李黎平扯过了王玉霞,悄悄在耳边说:“陈富海受过刺激”。
王玉霞这次意识到玩笑开大了,忽而转了话题,“刘哥吃肉,喝酒是陪着上面的人吃肉,喝酒,他现在是大坝村水管站长,二道梁有一段渠,冲毁了,在修渠呢。”
陈富海这才转怒为喜,“现在这世道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村民办事,吃一点肉,喝点酒也不碍事”,此时的陈富海也通情达理。
王玉霞拉开皮包,从包里取出两罐奶粉,急中生智说:“刘世雨修渠,买了两罐奶粉,托我送到这儿来,看看孩子。”
陈富海转怒为喜,“到人家那里吃肉喝酒,我这里也可以吃肉喝酒,说好给孩子起个名字,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