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继承爵位的是顾见风,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郑氏和永宁侯偏心幼子。
不然也不会等顾见风快而立时才立世子。
因为这个,不知有多少人议论。
等顾见风晚上回来,韩氏一直没个好脸。
明日书院放假,顾宁远也回来,一想到儿子回来了就要去致远堂住,韩氏心里就更加憋闷。
顾见风也心烦,还有什么比亲弟弟找到自己,让自己管束妻子更让人难堪的事呢。
顾见舟虽然没明说,但已然是打他的脸了。
还有顾见山,也提了,说后宅不宁就家宅不宁。
那晚他和韩氏说这事,让她谨言慎行,好好管家,照顾兄弟妯娌,韩氏却和他翻了脸。
话里话外说她为了这个家,他却胳膊肘外拐向着外人。
顾见风本就不善言辞,被这话气的脖子都红了,当即厉声道:“孰是孰非自有母亲定断,若非你的过错,母亲怎会让远哥儿去致远堂。”
这话简直往韩氏伤口上撒盐,气急之下,韩氏口不择言道:“若不是你官位不高,还等着我父亲打点,我用花这么多心思吗。你以为我不想像她陆氏一样,成日待着就有银子使,等着别人伺候吗!长房还没四房自在,说出去谁不笑话?”
没分家,什么都是公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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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手头才几个铺子。
四房有什么,长房有什么。
顾见风好半响没说出话来,最后,他道:“当初父亲母亲去韩家提亲,你并非不知我才学不够。你究竟嫁的我,还是嫁的侯府?”
两人刚成亲时也有浓情蜜意的时候,十年一晃而过,韩氏变得他都认不出了。
韩氏声音越大的冷,“嫁给你和嫁给侯府有区别吗?你每日上职,我管的是侯府庶务,下人们怎么议论你听过多少,尤其这两年陆氏嫁进来,所有人都比着……真当我愿意计较这些……我父亲是二品大员,为官清廉,最痛恨黄白之物。”
两人大吵一架,顾见风这阵子一直去书房睡。
顾见山马上要走了,顾见风敲门跟韩氏说了几句好话,“那日是我不对,说话重了,娘子别往心里去。我知道自己学问不高,但我是长子,日后要继承侯府,你我守着这么大的家业,几辈子都花不完。”
韩氏也不想总和顾见风别着,既然他给了台阶,她就下去。
但心里韩氏依然觉得婆母偏心,想周辰远立了世子都能被废,以后的事谁说的准。
什么都得是自己的才安心。
等给顾见山收拾好行李,又过了两天,十月十八这天,顾见山启程去西北。
一家人为他送行。
除了陆锦瑶月份大不方便出来,永宁侯府的其他人都去送了。
寒风凛冽,所有人穿的都极其厚实。郑氏嘱咐了几句话,望着人离去,等人消失在巷口,这才扶着丫鬟慢慢回去。
以往顾见山走郑氏都会难受上几天,现在直接叫上老姐妹打麻将玩牌,日子过的倒也快。
十月下旬,盛京城下了第一场雪。
彼时,离顾见山离开不过过去了五天。
姜棠一早出门去定肉,一推开门,外头雪已经半指厚了。
点金和乌金长了一圈,也不嫌冷,跟陀螺似的在小院里跑。
两畦地已经冻的邦邦硬了,姜棠没种过菜,就放置不管。
井沿旁也是层薄雪,见雪花窸窸窣窣地落在井里,姜棠赶紧找了个盖子给井口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