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的身体被黎霜的动作往前带了点,脑袋撞上了黎霜的额头。
被褥里的温度很容易忘却屋外寒冷的气候,黎霜更觉神奇。
她的身子一向偏寒,被褥从未有过这么暖和的时候。
想了想,她觉得和裴晏睡一张床还是有些好处。
但也只有这一个好处。
因为自己的额头此刻开始泛疼,在外人看来如此旖旎的气氛骤然变得凛冽。
黎霜扶着额头,推开近在眼前的裴晏,“嫌自己活得太久了是不是?”
裴晏往后退了些,语气莫名,笑道:“明明是大小姐要抢被子,怎得还贼喊捉贼呢。”
黎霜有些恼怒,“你说谁是贼呢?”
“我是,我是,”
裴晏忙道:“这床就这么大,大小姐将就一下。
刚好让我给你暖暖床铺,行不行?”
黎霜转回了头,准备不再理他。
“话说回来,我还没看过日出呢。”
黎霜沉默一会儿,还是答道:“那为什么一定要明日去看?”
“不是一定要明天,”
裴晏道:“但是我想快点看到。”
黎霜不想再和他闲聊天,闭口不答。
“陪我去一趟,大小姐,我发誓不会……”
见裴晏的手又伸了出来,黎霜无奈至极,“行行行,我去还不成?能安静了吗?”
“这就睡!”
裴晏转正身子。
没多时,寂静中又传出一道轻声。
“大小姐人真好。”
黎霜并没有睡着,听着裴晏自言自语,只是尽量去忽略。
此时此刻,长安皇宫,御书房。
“李清正死了?”
皇帝不可置信。
冯御面有悲色,颔首道:“是的,儿臣闻此噩耗,亦是悲痛不已。
李大人是大盛国之栋梁,如此殒命,实在是……”
说着,冯御竟有些哽咽。
皇帝蹙眉,捏着奏疏的手不自觉用力。
山匪,坠崖……
自己只是让他去梁州查个案子,怎么连命也搭上了?
冯御还在假意抹泪,冯渊出声道:“父皇,此事必然有蹊跷。
山匪尽管猖獗,却断断不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朝廷命官。
儿臣以为,应再派人手前去查探。”
皇帝放下奏疏,沉重地点点头,“不错,那此事……”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