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试验无果,段断没有气馁,袭四娘早就有言,“合念”之术并非轻易就能学会。他见几位丫鬟都有意无意躲着他,心知她们是误会了。段断懒得解释,这样更好。
段断又去了紫萝道好几次,每次他都除去发间木簪拿着折扇遮面,没有红云在侧倒也无人认出他来。
他沿着紫萝道尽头的山道一路往下,山道被半路截断,一片白茫茫的云雾遮住了山道,不知是此山高耸入云还是幻术所化?
段断抬步向云雾中迈去,一股奇异的力量将他挡了回来。他藏身林间见几位弟子方一迈入云雾便消失不见了。
段断心道,此处可能就是出山的结界。
他试了几次无果只得再回到细雨院中。
——
夜半三更,紫萝道尽头的山道下,云雾之前守了一个丫鬟。
气流卷动,白茫茫的云雾稍稍散向两旁,一位锦衣玉带的贵公子从云雾间走出。
“玉儿,是小姐派你到这里等我的吗?”
“十三公子,奴婢有要事要说。”玉儿颤颤跪在了山道旁。
友十三眉头一挑。“我走这两月,小姐又看上了谁?”
“红云小姐看上一个无门贱奴。”
“那两只无常鬼怎么又往贪欢洞中送贱奴?无非就是两日新鲜,小姐都玩了多少贱奴了,有什么大惊小怪?”
“公子,这贱奴是从浮尸林中走出的。”
友十三眉头微皱,若是从浮尸林中走出,那这人一定得了神木魔种,修为岂不是快赶上他?但他转念一想,红云小姐另外十二位炉鼎中也不乏有修为高过他的人,还不是他更得宠?
他等着丫鬟继续说。
“小姐那日因为思念十三公子喝得烂醉……”
友十三听到这话,眉头舒展开来。
“小姐沿着山道而上撞见了那贱奴……”
“所以她把那贱奴当成了我?”友十三一声冷哼。
“奴婢一开始也这么以为,可谁知,谁知小姐第二天又去找了那贱奴,一连十日……甚至让那贱奴留在‘云间’,现在细雨院中都在传,说,说可能要有十四公子了。”
“啪!”
友十三手中折扇两段。
他收起眼中阴沉,扶起丫鬟玉儿。
“玉儿,这些年我得罪了太多的人,若我失宠恐怕再也护不了你,你不若早些打算,也去新来的十四公子那里某个差事罢。”话语里带了几分唏嘘。
听此言语,玉儿又跪了下去。
“公子怎能如此说?玉儿除了十三公子谁都不跟,公子在小姐面前为我几番求情,玉儿一直记在心里,便是刀山火海玉儿也要跟在公子身边……玉儿对公子的心……公子难道还不知吗?”她望向友十三越说越激动。
“玉儿可愿为我做件事?”
“玉儿愿为公子做任何事。”
友十三俯身低语,玉儿听罢缓缓点头,面上渐渐露出决绝之色。
她起身替友十三整了整衣上褶皱,眷恋的看了一眼眼前人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她拾阶而上的背影,友十三眼中一寒。
他友十三是贪欢洞红云的最后一位公子,谁也不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