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软毯包裹的下一秒,男人变回奄奄一息的白鸟。
两位工作人员利落收好工具箱,把通用手册放在了显眼位置。
o381递给闵梵一沓预先装订好的协议书。
“这是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保密条款,请您阅读后签名按手印,并保证不在任何公开或私人场合提及相关秘密。”
闵梵阅读完详细说明以后,把三份协议依次签好。
他打量着瘦高个:“一定有人在公开场合化形过,对吗?”
“事实上,”
o381说,“哪怕你在人民广场用阿瓦达索命,其他人也只觉得是网红在拍无聊小视频。”
“这份协议会保障您和您朋友的基本权益,也会反制任何泄密行为。”
“我是公众人物,知道轻重。”
“好,那我们告辞了。”
“等一下,你们就这样走了?”
闵梵下意识地看向那只虚弱的鸟,“我需要做什么?”
“栓好绳子,喂食喂水,等他自己度过化形期。”
a274耸耸肩:“如果你喜欢,也可以摸摸他。”
闵梵并不觉得好笑,面无表情地把人送走。
再关上门时,家里空空荡荡,沙发上散落着绒羽翎毛。
蛇鸟司给的站架和脚链都做工简单,明显是临时用的过渡品。
海东青几乎抬不起眼皮,恹恹地看着他。
“秦白炎,”
闵梵心平气和地威胁道,“你要是再敢啄我,我就把你从二十二楼扔下去。”
好在白鸟确实被透支了太多体力,在被拴上脚链时不作反抗。
闵梵如同端起一樽生物课标本那样,把它搬到了站架上。
它的羽毛,触感竟如同荒原上的碎石。
粗粝又坚硬,似从北国的远古风暴中带回的信物。
闵梵眉头微蹙。
还以为摸起来会毛绒绒的。
青年拾起软毯,打算扔到脏衣篓里,等哪天洗干净了再送回去。
转念一想,这毯子已经被利爪撕得快成烂布条子,还沾着不少他自己的血。
毯子最终被扔进了垃圾桶。
……明天让助理陪人家一条新的。
家里从未有客人到访,并没有一次性浴巾之类的东西。
闵梵在衣柜里挑挑拣拣,翻出了一条珊瑚绒薄毯。
夏天时,家里空调总是开得很低,他习惯抱着这毯子睡觉。
牛奶纹很衬那只花斑白隼,他轻轻给它披上,随手拍了一张。
深黑与纯白的交错里,它静谧深邃,如同造物主的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