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棠看着脸上已经露出傻笑的睿王,再看着面上毫不心虚的老皇帝。
只能说,老皇帝玩这俩儿子,就和玩狗一样简单。
“怎么会!”睿王打开诏书,在一列赞词末尾,看到的居然是:“传位于——太孙萧颂明?!”
“父皇!这不是儿臣的册封大典吗?”
睿王眼中布满因为暴怒而出现的红丝,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努力,睿王府阖府被屠,换来的居然是旁人的储君之位!
那他做的这些,算什么?!
被儿子质问,皇帝脸上非但没有心虚,转而露出的还是冷笑:“你?你凭什么敢肖想储君之位?”
先前的温情全部破碎,周围才安定下来的睿王党们更是呆若木鸡。
不是,好不容易除了熙王党,怎么会被没人看重的太孙截了位?
皇帝是病疯了吗?
“当年,你将龙袍私藏于东宫之内,你的人弹劾钰成结党营私,持威甚重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一天吗?”
皇帝的话还在继续,睿王却是听不进去了,他浑身发冷,木楞的看了看方才自己杀死的熙王。
他方才还说,让这七皇弟不要再出身皇家,满心满眼的以为他的赢家。
原来,他才是笑话。
当惯了武将的睿王脑子是耿直,可前有熙王的话,他突然就明白了。
“是,龙袍是我放的!可是逼死钰成的是你!”
睿王吼着,面上落下了泪:“你如今原来打的是,让我和萧琢同归于尽,给萧颂明让路的法子!”
“你以为这样,他们就会原谅你这个,心狠手辣又自私傲妒的皇帝吗!”
睿王终于看明白了一切,尤其是在看到龙椅之后,在听到这些,面色凝重的萧颂明时,他又哭着笑了。
“恶就是恶,不会因为知错了,赎罪了,就被掩埋!”
“父皇,我还没有输!”睿王持着剑,在中州王和一众睿王党的拥护下,朝着殿外退去。
他还在喊道:“若你今日不将皇位传于儿臣,城外,刚刚除了熙王的那些兵马,可就要踏入都城,杀入皇宫了!”
“哦?是吗?”
殿外,白衣少将手持银枪,银铠染血,长枪一横,云淡风轻的挡住了这行人的去路。
夏时泽回来了。
他的目光先扫过了殿内众人,尤其落在孟知棠的身上,在确认她无碍后,才继续对着睿王道:“若睿王说的,是那都城外的八千兵马,那你要失望了。”
夏时泽手臂一挥,重重台阶之下,便有足以气吞山河的喝声响起:
“天子脚下,乱党皆除!”
玄黑盘着银龙的招摇旗帜在风中飘荡,睿王只入了一眼,就脚步踉跄。
“侍龙卫!”
他猛然转过身,看了眼皇帝身侧的孟知棠,心中最后的侥幸还是没了。
这孟氏女竟将侍龙卫,交给了最擅长调兵遣将的夏时泽!
怪不得,怪不得他的兵马,悄无声息的就被清扫了……
睿王输了,他失魂落魄的丢下了手中的剑,抬手放弃了抵抗。
只是在被押下去前,他深深的看了眼皇帝,道:“父皇,你我,皆会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