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寻拧又道:“最近你府中那家子外人暗中动作连连,他们瞒了你失踪的消息,依然操持着婚典。”
“而你的庶姐孟姣,更是暗中准备了一身婚服,显然是,有了代嫁之心。”
遇上这么一家子恶鸠,当真是小棠花的不幸。
相较于夭寻提起这些事的糟心,孟知棠眼中连一丝意外都没有,这些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应该说,这些是她故意为之。
不让孟姣代她嫁过去,中州王又怎么会老老实实绝了这婚约?
眼见孟知棠思虑不言,夭寻眸光一转,当即又是一顿补充:“还有一事,小棠花,你那庶姐腹中已有了贺莲清的骨血呢。”
这事,还是他亲自乔装成大夫,去把的脉。
究其原因,则是因为孟知棠先前托他看的参上毒。
因为夏时泽提醒过他,若是难以知其性,可以去看看新的‘受害者’。
“你先前给的参上毒极为复杂难解,我研究了许久才发现,它之所以难以检测,是因为它本身算不得毒。”
“而是一种更高明的,以人参滋补之底,再浸猛补狼药,使得服药之人坏了身体根基。”
“所以服药之人初期完全不会发觉,只觉是寻常咳疾,但到了后期便会久咳难愈,五脏渐衰了。”
但是微妙的是:“你的庶姐因为有孕…身上的毒性居然缓了下来,聚在了腹中胎儿身上。”
“如此,胎儿虽会长成死胎,其母却会因为毒素转移,得以侥幸活下去。”
谁也没有料到,怀孕居然也是一种别样的解法。
不过夭寻说这些,其实还是想说:“我看这样的未婚夫,你不嫁了也罢。”
“正好可以借着失踪这事,等婚典过了之后再露面。”
嫁,孟知棠当然是不可能嫁。
只是要这婚典如约进行,让孟姣以她的名义如愿嫁了过去,也是不可能的。
孟知棠眸光沉沉,她要让孟姣在她人生最开心,最得意,自以为得到一切的时候,让她坠入地狱。
“夭寻,两日后,我可能下榻?”
夭寻不语,只是闭着眼沉重的点了点头。
完了啊,没想到话说到了这份上,小棠花依然痴心不改。
顶楼的玻璃花房中。夭寻转达了孟知棠的答案,颇为幽怨的看着面前失神捏碎了茶盏的夏时泽。
问他:“现在你满意了?”
答案显然是不满意的。
夏时泽如画的眉目里顷刻就充满了暴戾和伤情,只是碍于自己先前的话,一时不好发作罢了。
“哼,让小棠花自己选,人真选了去成婚,你倒又不乐意了。”
夭寻还是没能忍住落井下石,狂踩面前人的痛脚。
“这下好了,绝色的美人往婚典上那么一站,哪个男人能不动心了?”
夏时泽薄唇紧抿,低垂着的凤眸里蕴满了风暴,细微的咔嚓声中,手中的杯子彻底碎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