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候正好的面条滑软不失弹牙,根根分明中爽滑又裹满了绵软粘稠的豆泥,入口还伴着刺激的香辣。
时不时嚼到的花生碎和腌菜头,在舌尖脆弹出了另外一种风味,勾得人拿起筷子就舍不得往下放,恨不得用嘴抵着碗边把碗底蹭个精光。
原本还十分心疼的谢大花等人吃得头也不抬,谢锦珠默默给牧恩续上了第三碗。
谢老太等人被一股香味勾着进家门,都等不及坐下,就被香喷喷的面条堵住了絮叨的嘴。
一时间围着灶台全是筷子卷面的声音,谁都没顾得上出声。
谢锦珠最先吃完,端着一碗炖了大半天的清汤抿了一口,美滋滋的:“这才是人吃的嘛。”
“那你之前吃饭用的是食槽?”
谢五妮嘴里不停出言不善:“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少在这儿挑!”
谢锦珠端着碗呵了一声,谢五妮举着筷子就往砂锅边凑:“豆还有吗?再给我来点儿。”
谢锦珠把小砂锅整个递给她:“喏,自己掏。”
“大姐,你觉得成吗?”
谢锦珠其实有更赚钱的技巧,例如制墨取香,凡是沾上文雅二字的东西就来钱快,也没那么辛苦。
但问题是这些风雅的东西暂时没了销路。
先是怪病肆虐,后是大冻之年。
人们吃饱活命都难,根本顾不上这些。
沛县的怪病虽说处理及时,但风言风语已经传出去了,现在连带着附近的三县二十八村,都被扣上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从这些地方出去的人会被严格盘问审查,出自以上地方的东西更是无人问津。
昨天白老板吃席的时候都在跟谢锦珠嘟囔,最近两年的生意只怕是要不好做了。
东西倒是能做出来,就是做好了也没人买,不如另辟蹊径。
在人们更多的注意力都回归到衣食住行的时候,从吃食上入手其实很不错。
谢大花先是满是赞赏用力点头,紧接着就开始迟疑:“好吃是好吃,摆摊大约也不愁卖。”
“可是锦珠啊,这样成本是不是太高了?一碗面卖多少钱才合适啊?”
街面上一碗馄饨肉汤都才几文钱,一碗面再高也不会超出去多少。
可谢锦珠今日林林总总用了那么多好东西,这些可都是铺进去的银子!
卖多少碗面条才能把本钱赚回来?
谢老太原本正在仔细挑拣碗底的花生碎,听到这话一秒严肃:“赔本的买卖咱可不做啊!”
谁家的傻子赔本赚吆喝?
谢锦珠被逗得好笑:“放心,赔不了。”
谢锦珠示意谢大花凑近才说:“大姐,这些配料买的时候一次把银子给清了,但你出摊三五日根本用不完啊。”
一次采购的配料成本十两,若是分摊到每一碗,其实压根没多少。
重点是在汤头。
谢锦珠指着还在咕嘟嘟冒热气的锅说:“每天必须熬好的就是这一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