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大学士淮胜元以及兵部尚书善峰等人上前劈手夺过西月使臣手里挥舞着的那张写满了字迹和印章的纸张,一看是副本,然而看完里面的内容顿时大惊失色。
“金银,美人,粮食,马匹……”
“这这这是何时的事?”
“从十五年前就开始了……”
季元修早就知道,狭长的眸里如同淬了冰般的望向西月使臣。
早就憋了一口气的承安帝龙颜大怒,宽大的手掌啪的一声拍在龙案上,“简直欺人太甚,嚣张有个限度,来人,先打五十大板教教他该如何做人。”
骠骑大将军满脸的络腮胡子都炸起来了,虎目一瞪:“我看你们谁敢?”
这位大将军本就是使团中最为魁梧高大的,往那里一站和一座小塔似的,这一瞪眼更是凶神恶煞的。
“那你就看朕敢是不敢!”
承安帝气的脸都扭曲了,对侯在殿周的禁卫道:“给朕拿下,打!”
禁卫们与之一比显得杨柳细腰的,得了皇帝的令,单个比不上人家的气势,比人多也是一样的,呼啦一下上去十几个,不由分说的扭了这位骠骑大将军就走。
“承安帝你敢动老子一下试试,老子要踏平你们大盛。”
听到这位不知死活的大将军如此嚣张的话,文武百官更是气得涨红了脸,有的坡口大骂起来。
西月其他使者见此神色变幻不定,眼珠乱转不停,却躬身一礼道:“大盛陛下息怒,我国大将军是个粗人,说话向来如此直接,还请陛下担待一二。”
他们这次行礼要比刚刚来的时候正式了不少,可季元修却是冷笑一声,“你们西月皇帝难道也是如此粗俗无礼之辈吗?否则怎么可能将你等这般不知礼数的东西放出来?”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瞬间哄堂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指着他们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这些可不就是些会说话的畜生而已么,咱们不指望孽畜知礼数了……”
西月使团的人脸当即涨成了紫茄子色,气息粗重起来,可外面那噼啪棍棒加身之声终于让他们意识到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只能憋屈的当做没有听到,转而恭恭敬敬的对着承安帝行了一礼,“大盛陛下,这岁贡……”
这话一出,不说皇帝,就连文武百官都面容狰狞起来,十五年,这加起来得多少了?
不等承安帝说话,中书令大学士淮胜元当即破口大骂起来,“呸,你们她娘的贪得无厌,给老子们还回来……”
有大学士带头,文武百官什么斯文全都成了浮云,顿时上前将几人围起来开始破口大骂,整个大殿上一时比北城闹事还热闹百倍。
大盛大部分的百官虽然墙头草什么的不少,本事不大,可论群起攻之吵架的本领一般人无人可及,吐沫星子喷的西月使团剩下的这四人满头满脸都湿漉漉的,只一张嘴那声音就被大盛群臣的声浪中了。
承安帝看着眼前的闹剧,总算稍稍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看向儿子季元修。
季元修只说了那么一句便老神在在的拢着袖子站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一般闭着眼听之任之。
皇帝想到这些年给西月的东西就肉疼,更觉憋屈,此时也只是稍稍痛快了一点而已,目标十分明确,他要西月吃下的东西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