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战中,咖喱国,英帕城。
达萨坚定地矗立在恒河那浑浊而古老的河岸边,河水如同历史的洪流,冲刷着他的脚踝,也似乎在诉说着无数过往的故事。
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孤独而坚韧。
在他的身后,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土地,数万名刚刚从战争阴影中走出来的获释战俘,他们沉默不语,却以一种无言的力量列队站立。
他们的衣衫褴褛,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沧桑,但在那褴褛的衣衫之下,跳动的是一颗颗并不平静的心,它们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和对过往的反思。
“看啊!”
一个身穿华丽长袍的婆罗门祭司突然指着他们,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
“这些贱民,竟然敢直视我们神圣的圣河!”
随着他的话语,手中的铜铃叮当作响,如同一道不祥的预兆,引来了一群手持棍棒、面色凶狠的刹帝利武士。
达萨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趾高气扬的祭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
他大声地质问道。
“我们这些人,为了这个所谓的咖喱国流血牺牲,现在竟然连看一眼圣河也成了罪过?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老祭司一愣,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达萨会如此大胆地反驳他。
随即,他的脸色变得铁青,勃然大怒道。
“你这贱民,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他的话音未落,一名刹帝利武士的皮鞭就狠狠地抽向了达萨。
然而,达萨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鞭梢,他的手仿佛钢铁铸就,刹帝利武士连连用力却根本抽不回皮鞭。
其他武士见状,大惊失色,他们举起长矛对准了达萨,似乎要一雪前耻。
然而,达萨却只是轻蔑地一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畏与坚定。
他身后的数万低种姓与贱民士兵也愤怒地瞪大了眼睛,他们的视线如同利剑一般,让那些高贵的婆罗门祭司与刹帝利武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不安。
他们开始犹豫、退缩,不知所措。
这群贱民与其他贱民大大不同。
如果是往常,面对刹帝利武士的长矛,贱民应该早已被吓得只敢磕头,哪里会站得这般笔直。
婆罗门祭司见状,色厉内荏地大吼道。
“毗湿奴会惩罚你们的!你们这些贱民,就等着接受神灵的怒火吧!”
然而,他的声音却显得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没有底气。
望着那些匆匆离开的祭司与武士,达萨的眼神变得更加冷厉。
他摸了摸怀中那本破旧的《论语》,那是他在汉军战俘营中一位老儒生所赠的宝贵财富。
书页间夹着一片竹简,上面用古朴的汉字书写着
“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这句话如同一股暖流涌入达萨的心田,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希望。
他转身,对身后那些愿意追随他的士兵说道。
“没有什么是凭白而来的,要想获得真正的自由和尊严,只能靠自己争取!”
英帕城城主府中,气氛凝重而压抑。
刚刚从汉军手中被释放的阿迭多,身着战甲,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狠辣与狡黠,正与城主相对而坐。
青铜灯盏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将两人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如同他们此刻的心情,充满了不确定与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