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景琯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刻意叫自己,一时反应迟钝了片刻,才应声道:“有事?”
“你手腕上怎么有淤痕啊?”尉迟嫣声音大了不少,像是故意说给引路的二人听。
果不其然,二人脚步微顿片刻,拉近了与他二人的距离,竖着耳朵听。
尉迟嫣能察觉,景琯自然也能察觉二人的不对劲。只是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袖,冷声回道:“没事,昨夜不小心磕伤的,已经上过药了,咳咳……”
“那二皇兄说你受了风寒,早上喝过药了吗?”
景琯摇头,“不碍事,小病小灾的不值一提。”
尉迟嫣:“……”好奇怪的直男被强制爱剧情……
尉迟嫣:“那,我瞧你脸色不好看,是不是身子本就不利爽?景师傅,我能这样叫你吗?”
“如何称呼,你且随意。”
他始终目不斜视,时不时轻咳两声,宛如一身病骨又风姿高洁之士,怀揣着赴死的决心去见丽贵妃。
这想得都是什么?!
尉迟嫣赶紧摇摇头,把脑子里多余的脑补甩出去。
景琯见她如此,正欲张嘴说些什么,但余光瞥见不速之客,又默不作声地垂眸看她,不置一词。
淡竹和玉竹在前面引路,碰上这个拦路挡在这的嫔妃娘娘,穿着一身鲜艳华贵的淡红色宫装,看着甚是喜庆。二人故意朗声道:“贤嫔娘娘安好。”
贤嫔倒是喜欢凑热闹,故意逗留于此,想来唬唬尉迟嫣这个刚嫁做四皇子为正妻的蠢货。
尉迟嫣倒是懂礼数的先福身为敬,小声道:“贤嫔娘娘安好。”
然,景琯不为所动,冷着张脸看她,一句话未说。
“哟,让我瞧瞧这位就是四皇子刚娶的新妇吧?”贤嫔逼近两步,迫使淡竹和玉竹不得不侧身为她让路。她轻蔑地笑了笑,走到尉迟嫣跟前,瞥了一眼冷脸的景琯,转而看向尉迟嫣,笑容里带着恶意的嘲讽,道:“那个,传说中尉迟府的草包庶女,胆小如鼠,蠢笨不堪。如今学会攀龙附凤的话,会惹四皇子不高兴的。”
“贤嫔娘娘……”
淡竹有意替她解围,但尉迟嫣压根不需要。李梵既然不将宫中这些女人放在眼里,就是皇后也不曾带她见过,那想必都是些不重要的角色。但今日嘲讽足以证明,这位贤嫔与她们不是一路的,就是不知这是哪家的嫡女。
手札上,该记上一笔了。
“贤嫔娘娘说的是,我尚还在闺阁之中时,母亲就常与我说,若是有了攀龙附凤的机会,那就尽力去争。”
说着,她抬眸扫了贤嫔一眼,笑得真诚,“就如您一样,最好做到母凭子贵。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万不能做妾。否则传出去名声不好就算了,若是弄出点糗事,后宫人尽皆知,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贤嫔不怒反笑,但是咬牙切齿的模样实在深入人心,“四皇子妃还真是牙尖嘴利,昨日还听贵妃姐姐说你好话,今日可不就见到了你这样。果然,四皇子殿下惯不会教导内人,不如我替他教一教。”
说罢,她快速抬手作势要甩上尉迟嫣一巴掌,尉迟嫣岂能如她所愿。再说憋了十多年,都快成王八了,如今一朝农奴翻身把歌唱,她虚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