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年岁渐长但心思还如少女一般,一见了就喜欢的很。“漂亮。”“朝日所照,光彩动摇。”太后忍不住往自己身上比量了会儿。“这料子精美的很,可还有余量?哀家要给妹妹和皇后送去些。”何太妃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面带愁容道:“有是有,今日我二人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浮光锦稀缺,京城尚未有人售卖,我二人想着进些货道铺子里。”“好啊好啊。”太后眨巴眼睛,连她这样见过不少精贵华美布料的人都忍不住为之心动。贵妇和世家小姐想必更是喜欢。再让宫中贵人穿上打响名声,浮光锦根本就不愁销路。“浮光锦进价极高,我二人实在负担不起,这才想着与太后娘娘商量一番。”王太妃怼了怼何太妃的肩膀笑道:“说什么呢。”“浮光锦进价太高,咱们也没办法把握利润,这等冒险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为好。”“姐姐若是喜欢,妹妹赠与您便是。”王太妃揣摩太后心思已久,对她的性格和弱点了如指掌。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太后便不悦开口。“这么好的买卖为什么不做,要哀家说你们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有魄力。”“不就是银子吗,说要多少。”王太妃此生最大的污点就是自己的出身,若是旁人敢大大咧咧说出来,早就一杯毒酒穿肠。“这,得五万两……”“区区五万两值得你二人如此纠结,抠搜的很。”太后翻了个白眼,眼界低就是不行。何太妃勾唇一笑,缓缓说道:“五万两……黄金。”“黄金?!”太后重复一遍,眉头皱起,心中起了计较。“诶呀这个数额确实巨大,就算是姐姐要拿也应该与皇帝商议一番,如若不然此事就算了吧。”“是啊是啊,就算没有浮光锦,铺子也能盈利,只不过晚了一些罢了。”两人一唱一和,弄得太后七上八下。她犹豫再三道:“真要这么多本钱?”见两人确信点头,她犹豫半晌,最终心一狠咬唇道:“春姚,去哀家内库先取两万两来。”“五万两着实多了些,哀家这也没有足够的数额,不若过些日子再将剩下的三万两给你二人送去如何?”春姚大惊,想出言劝慰,陈太妃和皇后刚说完太后娘娘,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娘娘这,您要不再考虑考虑?”太后却已经被二人合力激将哄骗,恨不得将全部身家都交给二人。“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话。”春姚无奈,磨磨蹭蹭去内库清点。行至殿外,她拽住宫女道:“快去景和宫请人。”宫女自觉事情重要,慌忙跑去。然而不巧的是,陈太妃刚刚出宫。就连皇后也不在景和宫,询问下落无果,宫女心下一沉,无奈之下回去复明。这么一来一回的功夫,春姚再有心拖延也没了法子。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太妃和何太妃二人将两万两黄金抬走,笑容如春风佛面,得意极了。“娘娘!您糊涂啊!”“您忘了陈太妃怎么说的,难道您还想与她大吵一架,再半年不相见?”春姚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以往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这一次狮子大开口,她算看出来,这就是个无底洞。太后想起陈太妃严肃的脸,有些心虚。“把嘴关严了,绝对不能让妹妹知晓。”“等哀家连本带利赚回来,把银子往她面前一甩,看还敢不敢说哀家。”春姚重重叹了口气,意识道这两位太妃娘娘简直就是毒瘤。在宫中一日,寿康宫就一日不得安宁。……一时无事,萧云曼便带着姜南去演武场观大皇子练功。大皇子姜翊珩打斗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切磋时收了气力,招式直逼要害但点到为止。姜南看的两眼放光。【不愧是特意培养的储君人选,渣爹治国能力不怎么样,最大的功劳就是生了这几个孩子。】【这要是放在修真界,也是剑修的好苗子。】姜翊珩虽然招式毒辣,能够直击对手弱点,但身形飘逸,动作富有美感,赏心悦目。“嗯?谁在说话。”姜翊珩每日课业繁忙,与皇后见面的日子屈指可数,还是头一次听见姜南心声。一时失神,竟然被对方找到弱点,硬生生挨了一掌。【哎呀可惜,还是差了点意思。】“大皇子,承让!”对方是个彪壮汉子,脸上刀疤蔓延到脖颈,极为可怖。此人前身乃是铁甲卫,功夫了得,现下正是大皇子的陪练,挂有武夫子之名。“是我疏忽了。”大皇子与其复盘刚刚对战,承认错误。“今日就先到这吧。”刘彰瞧见远处等候的皇后开口。萧云曼怕自己出现打搅他们,因此站的极远。“母后!”姜翊珩挂上欣喜之色,连忙跑过去请安。萧云曼拿出帕子温柔地为姜翊珩擦拭额前汗水。“可是母后耽误你了?”姜翊珩摇摇头,爽朗笑道:“刚好完事。”【大哥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可惜被奸人所害,后半生双腿残疾,再也练不了武功。】【最后眼睁睁看着娘亲和自己的兄弟惨死,发疯着魔患了疯病。】姜翊珩一顿,面上惊愕一时没有收住,四下看了看,最终目光落在姜南身上。刚刚……是妹妹在说话?不,一定是他练武太累糊涂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张口说话。【大哥原本能和喜欢的女子长相厮守,可惜老妖婆知道后就鼓动渣爹给女子赐婚,两人成为一对永不可能相见的怨侣。】姜翊珩面上不显,心中已经被吓得不行。身上伤口隐隐作痛,昭示这一切根本不是做梦。他真的听见了妹妹的心声。这也太过荒谬!还有喜欢的女子……姜翊珩突然浮现一张绝美的脸,思及此,他的脸瞬间红通一片。萧云曼心中一紧,思索这姜南的话,这些年她过的浑浑噩噩,竟然没能为儿女留下有用的助力。瞧见姜翊珩脸色,她关心问道:“珩儿脸怎么这般红,可是发烧了?”姜翊珩连忙摇头,心中惊疑不定,“儿臣无事,母后,咱们回吧。”母子二人各怀心事,愁容满面。【咦,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