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这茶馆从内到外都充满了浓浓的中国风。
门口的伙计一见戚薇妮,立刻躬身将两人请进内堂,直直领向二楼南面的雅间。
茶楼的客人不是很多,此时只有两位品茗听曲儿的老人坐在大堂的一侧,吴莨自他们身边走过,无意中听到两位老人的谈话:“阿福,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的街道冷清了许多?”
“你是说高架桥下的那群流浪汉吧?”
“是啊是啊。”老人一边随着琴声晃脑袋,一边感慨道:“你说那几十名流浪汉怎么一夜之间都没了踪影?”
“兴许是咱们海临做了新规划,把他们都送到了附近的收容所,毕竟现在是和谐社会,对弱势群体会给予一定的照顾……”
吴莨随戚薇妮进了雅间,伙计问两人要点儿什么,因为吴莨对品茶之道不甚了解,就没有作声,而戚薇妮称他们的人还没有来齐,让伙计先上一壶龙井,余下的待会儿再说。
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清雅的盖碗茶散逸着丝丝沁人心脾的香气,吴莨端起来浅尝一口,也不知是不是中午的太阳太过毒辣,刚晒两下她的眼皮就越来越重,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也没有好转。待吴莨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便两眼一黑,猛地晕趴在面前的茶桌上。
安静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只见先前那个伙计撩起门帘探头往里看了一眼,转身低声道:“萧先生,人已经晕了。”
“干得不错,这是给你的赏钱。”
“谢谢萧先生,员工通道的门我给您留着。”
“嗯。”
等伙计离开,萧昀铭才撩帘进去,并反手关上雅间木门上的插销。
此时,吴莨趴伏在茶桌上一动不动,她手边余热未散的碗茶还飘着缕缕轻雾,而戚薇妮正冷眼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嘴角噙着一抹奸计得逞的讥笑,似是在嘲讽吴莨的天真……
走进屋的萧昀铭站在桌边不出声地看了一会儿,随即拉开左手边的椅子坐了下去,半响,他才意有所指的开口道:“别装了,装得太像,就假了。”
闻言,原本晕过去的吴莨竟不紧不慢地直起身子,她看向萧昀铭的眸子清澈明朗,哪儿有半分被迷倒的迹象?
将含在嘴里的那口茶水吐出去,吴莨有些郁闷的揉了揉自己那被实木桌面磕红的额头,“不知萧教授是怎么发现的?”
“我的小Eve,你的每一个细微变化我都了若指掌,又岂能分辨不出你是真晕还是假晕呢?”揶揄的弧度出现在萧昀铭那张被刀疤贯穿的脸上,倒隐隐透出几分狰狞的味道。
“变态!”
恨恨的骂了那么一句,吴莨确定以及肯定的说:“瞧萧教授摆出的阵仗,是想绑架我啊?”
萧昀铭倒是毫不避讳的承认道:“只是想,目前还没能得手。”
“理由?”吴莨既不痴也不傻,戚薇妮想方设法的请她入这个局,必定是对她另有所图。
没得到任何回应的吴莨端起盖碗茶晃了晃,看似漫不经心的点评道:“这龙井闻起来香气四溢,入口却没有茶叶本身的苦涩和甘甜的后味,摆明了是被人事先加了料。下次对我玩手段,记得用些更高明的点子。”
“我的小Eve聪明过人,恐怕此等雕虫小技根本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萧昀铭放下翘起的右腿,防备似的向后撤了撤身子,嘴角的弧度却不减反增,“Eve,我今天一定要带你走,若是智取不成,我就只好强攻了!”
“强攻?”吴莨斜了对面的戚薇妮一眼,话中带着三分轻蔑七分不屑,“萧教授,你觉得就凭她,可能吗?”
“可不可能,吴老师和我比划两下不就知道了吗?”虽然戚薇妮话说得十分客气,可手下的动作却毫不含糊。
吴莨知道这朵带刺的玫瑰远不及表面看着那么纯良,对方的话音还未落,她就将手中的茶水尽数泼了出去,戚薇妮也几乎在瞬间侧身避开。
不过,戚薇妮避得开第一波攻击却不见得避得开第二波,她的脚跟还未站稳,吴莨便扯下窗边的帘子甩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