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宜昌姑母和驸马本身名声不佳,高门主母都不愿意自家正经儿郎与他们有交集不谈。
单就让她选亲来说,她刚和离,腹中还有两个多月的身孕,谁家正经儿郎愿意新妇进门就喜当爹?
管事恭敬地回话道,“今日上京有头有脸的儿郎来了七七八八。”
“比如?”
姜妧姎对管事口中的有头有脸表示怀疑。
管事笑道,“比如周老太傅的孙子吏部的周柏屿周大人,淮南节度使薛廷煜的长子皇城司的薛怀安薛大人……”
“咳咳咳……”
管事还没说完,便被姜妧姎的咳嗽打断了。
周柏屿、薛怀安?
姜妧姎眼前一黑,这都是容予的好兄弟们!
这下完了,容予想不知道都难!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姜妧姎暗自盘算着。
姜幼薇在一旁问道,“薛怀安?他不是同周柏屿的妹妹周白薇定亲了,他不能算适龄未婚儿郎吧!”
姜幼薇刻意强调了未婚两个字。
既然是选亲,不曾婚配必然是首要条件。
虽然她们是公主,可也做不出抢人夫婿的丑事。
宜昌公主,当年想强迫已有婚约的温庭鸾退了婚约娶她,即便最后未能成功,温庭鸾不愿就范。
可时隔十几年,宜昌公主这一抢亲行径还是被百姓所诟病!
姜幼薇的话提醒了姜妧姎,她探询的目光也望向了宜昌姑母。
是啊,薛怀安同周白薇定亲是她一手促成。
周柏屿来便罢了,薛怀安来做什么?
总不能是替容予来监视她的?
宜昌公主笑了,“前日之前他确实已有婚约,可昨日之后,他的婚事怕是要作废了。”
“怎么说?”姜妧姎和姜幼薇齐齐问道。
宜昌公主拉起姜妧姎的手,略带鼓舞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这便是姑母为何急着为妧姎办这选亲大会的缘由。”
“妧姎同容予成婚也有月余,想必也知道周白薇一直对容予心有所属,同薛怀安定亲本就非她所愿。”
“她听闻容予要同你和离,便以死相逼周家退了她同薛家的婚事,好让她同容予成就好事!”
“周家长辈虽然还未松口,可周白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这退亲怕是迟早的事。”
“妧姎你看,容予刚同你和离,便有女子为他寻死觅活的,姑母再不帮你抓点紧,只怕你肚里孩子的弟弟妹妹都快有了!”
“咳咳咳咳……”
这次咳嗽的是姜幼薇。
她憋着笑,对着姜妧姎调侃道,“那大姐姐确实是要抓点紧!”
宜昌公主也看向姜幼薇道,“幼薇也别客气,你夫君新丧,改嫁也是迟早的事!”
“这次来了,也一并相看了!待出了孝期就改嫁,不能闲着。”
宜昌姑母这番不守妇道的大胆言论若是被那群世家主母听到了,怕是要吓得花容失色。
大盛朝虽不禁止女子和离、改嫁,可亦没有开放到女子夫君新丧,就撺掇着女子改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