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阳从乐康院出来,径直去了祠堂。
自把陆嘉宁接回陆府,他便派人去锦州将陆音尸骨带回。
望着祠堂上陆音的牌位,陆贞阳细心用袖子擦拭一番,蹲坐在蒲团上良久,命人温了壶酒,粗粝指腹紧捏着酒盅半晌,对着壶口而饮。
酒水顺着嘴角溢出,滑进衣襟中,洇湿了衣领。
“音儿,前些日子新帝将沈始押入大牢,我内心欢喜不已,坏人不得善终。”
他有些微醉,声音昏哑。
“今日下朝,新帝将我留下,越过刑部将那厮狗命交于我,到时由我亲自问斩……”
他忽然老泪纵横,如孩童般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粗声呜咽。
“我心中欢喜,可不知为何又生出后怕之心,我怕他到了阴曹地府还纠缠音儿……”
“是兄长无用,兄长当时从嘉宁那里听到你的消息,恨不得将那厮千刀万剐,可那厮权高位重,兄长不能拿母亲的命冒险……”
“音儿自幼怕黑,不知地府黑不黑,兄长无能,下辈子兄长还想与音儿做兄妹,定守在音儿身边,护音儿一辈子。”
陆贞阳用衣袖胡乱擦拭泪水,衣袖上洇湿一片,缓了好一会敛下情绪。
“嘉宁很像音儿,容貌出众,受人喜欢,也多亏了嘉宁在身边哄着母亲,母亲身体状况比前两年好了许多。”
“今日新帝私下提出想立嘉宁为后,可嘉宁已经被先帝赐婚于程将军,我身为嘉宁的长辈,却不知该如何做……”
“我又后怕护不住嘉宁,怕……”
“……”
陆贞阳将自己关在祠堂消沉半下午。
酉时三刻,赵景从书院回来,听闻小厮说陆嘉宁回来,顾不及去乐康院陪陆老夫人,匆匆跑去西院。
“宁姐姐!”
陆嘉宁待在屋内听见赵景的声音,刚走到屋门旁,便见赵景身着一身青色学士服跑来,他不敢靠太近,站在院内仰着脸笑。
“都一个月了,宁姐姐可算回来了,祖母时常将宁姐姐挂在嘴边。”
年后再入书院,赵景便不再宿在书院,日日由陆府马车接送。
陆嘉宁顺着阶梯而下,“我回来已经见过外祖母,阿景怎么跑的一身汗。”
赵景笑起来眼睛弯弯,比天上月牙还漂亮,“我一回府便听见小厮说宁姐姐回来了——”
许予朝从屋内出来,紧环着陆嘉宁胳膊后退一步,与赵景拉开距离。
赵景总觉得许予朝看他的眼神带着恶意,宫变那日在府中见过许予朝,也知她的身份。
垂下头端庄行礼,“公主。”
许予朝不满撇撇嘴,味有些酸,“这便是宁姐姐的义弟?”
她上下打量一眼赵景,还是个半成熟公子模样,一身学士服显衬的模样倒是周正,这小脸比姑娘家还要白皙。
笑的比姑娘还好看……
再如何,也不能撼动她在宁姐姐心目中的位置!
“一口一个宁姐姐,叫的比我还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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