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泽横踞在门槛上,活像只震慑四方的雄狮。
有他在,小太监们只管闷头打。
崔泽一直听着下面行刑的动静,数着打到傅玉同身上的棍子。
等数出傅玉同的刑快行完了。
崔泽起身,走下台阶。
他问傅玉同:“挨满一百棍的滋味如何?”
“不好受,对吧。”
第一百棍打完,小太监退到一边。
傅玉同吐掉用牙咬出千道百道痕的竹节。
他嘶哑着:“你来嘲笑我了?”
“又或者你这个烂好人,同情我了?”
崔泽替傅玉同盖好衣袍。
他替傅玉同掩住了血肉模糊的狼狈,也让厚重的锦缎压过傅玉同伤口,送了傅玉同一场比挨打更钻心的痛。
崔泽平静道:“都不是。”
“谁会怜悯自己的敌人?”
“况且这一百棍是你应得的。”
他眸中流淌过溢满锋刃的凛冽。
“我留到最后只想告诉你。”
“你伤我一分,我必以十倍报之。”
“今日我陪你熬完整场刑罚,想必让心高气傲的你刻骨铭心。”
“我刚刚说过的话,你一并刻进心里。”
“下次你再行恶事,我翻起倍来,你别说报应太重,你担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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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泽不轻不重地拍过傅玉同的肩头。
他迎风而去,清清静静,把傅玉同留在血肉模糊的烂摊子里。
被遗留在血腥里的傅玉同追着崔泽远望,眸里淬满了毒。
……
广平侯府,正堂内又烧上了炭火。
林君成窝在一张摆在炭盆前的软椅上。
那是老夫人特地为他准备的,上头铺了最软的兔毛裘。
老夫人翻放在桌上的花名册,都快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