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悦容琢磨他这话,一时也没个头绪,父王已对她有所猜忌,不会将全盘计划都告诉她。
国师交待了一番,说,“你定住心神,若无其事的回去。”
花悦容按他的交待,回了宸澜宫。
绪洋向她行礼,“娘娘寻着皇上了么?大司马和康王殿下来了。”
“皇上在六角塔。”
花悦容说着进了书房,对侯在里头的苏献治与康王道,“皇上头疼又犯了,国师说皇上的头疼症来得蹊跷,许是七日求雨太过耗废,以至于元气大伤。
既是从六角塔带出去的病,或许回到六角塔才能化解。
这两日,皇上潜心在六角塔问道,恐怕没时间接见诸位大人。”
苏献治很是感慨,“七天七夜,劳神费力,皇上虽年轻力壮,想来也难以支撑住,皇上一片诚心全是为了天下百姓,此乃明君也。”
康王道,“有此明君,是东耀百姓之福。”
两人唏嘘着走了。
花悦容松了一口气,进了寝殿,看着空落落的屋子出神。
皇帝因头疾再入六角塔的消息很快传开了,大家为此忧心忡忡,梅太后每日打发几拔人来问消息。
花悦容唯有强打起精神应对,心里却想,到了最后那日,她该如何安抚那位慈详爱笑的老妇人?
大臣们每日都到六角塔附近遥望,见国师盘腿坐在第六层,白袍飘飘,面盘如玉,神情悲悯,口中念念有词。
从远处望,国师高洁脱尘,仿似神明,无不令人肃然起敬。
然而,突然间,国师一口血喷洒出来,染红了白袍,众人惊呼,齐齐往塔下跑。
而国师比他们的速度都要快,他直接从塔上掠下,身影一闪,进了塔底。
众人刚跑到跟前,国师双臂托了个人出来,那人披头散发,嘴角溢血,待国师抱着那人坐下来,大家只觉晴天一个霹雳,俱是震惊。
国师抱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燕云恒。
众大臣齐齐跪下,哭天抢地的喊着,“陛下,陛下,快传御医……”
在一片乱哄哄的场景中,皇帝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国师,虚弱的说道,“国师,佑我东耀……”
说完头一偏,眼一闭,没气了。
众人皆是痛哭流涕,“陛下,陛下……”
混乱之中,唯有国师神情从容,只是眼眶泛红,嘴角还溢着血,他不紧不慢的说道,“自古天相不可扭转,皇上以阳寿求雨,乃逆天而行,此举定流芳百世……”
皇帝暴毙,举国悲痛,皇帝以阳寿求雨的故事在各处流传开来,百姓无不以泪洗面。
梅太后被这个消息击垮了,每日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被人侍侯着进药进膳。
皇后闭门不出,因为太过悲痛,每日都要哭晕好几回,加上滴水未进,很快也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