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澈的装模作样,她无心理会。
姜绾闭目不语,一副身体虚弱不堪的模样。
“陛下也不必这般责难胡太医,哀家自已的身子,心里还是有数的,这药喝与不喝,没什么差别,如今护国公危在旦夕,镖骑将军又去了林州治理水患,生死未卜,哀家愧对姜家列祖列宗啊。。。。。。。。还不如让哀家这么去了,省的陛下为难。。。。。。。”
姜绾语气哀痛,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这话里的怨念颇深,胡太医恨不得将自已的一双耳朵堵上,这能听吗?
周元澈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
姜家如今的局面,是他一手谋划而成的,可毕竟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
周元澈强压下心中的不悦,脸上挤出一丝关切的神情,说道,
“母后,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姜家世代为朝廷效力,朕岂会亏待他们?护国公中毒一事,朕定会彻查到底,给姜家一个交代。至于舅舅去林州治水,也是为了百姓,他武艺高强,定能平安归来。母后您就安心养病,莫要再忧心这些事了。”
姜绾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湿润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周元澈,眼中满是怀疑,
“哀家听闻,护国公人在军营,身边皆是亲信,这中毒一事实在是蹊跷,皇帝可曾查到什么线索?”
周元澈被她这目光盯得心里发慌,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
“母后放心,朕已经派了得力人手去调查,那毒药是羌国秘药,想必就是羌国在背后指使的,一有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母后。”
不会的,赵福既然已经得手,自然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他万万不可自乱阵脚。
等护国公那个碍眼的老东西一死,兵权重新收回,姜炎,谢聿,一个都跑不了。
这天下是周家的天下,是他这个皇帝的天下。
哪怕刻意压制心头的激动,他眸中还是渐渐升起了一丝狂妄。
姜绾冷笑一声:你若真能查出凶手,倒是奇了怪了!
她表面上却只是微微摇头,神色哀伤,
“陛下有这份心,哀家便也宽慰些,羌国那些蛮夷之徒,心思如此歹毒,若是被哀家知晓背后之人是谁,能诅咒他不得好死,夜夜噩梦缠身,烂心烂肺。。。。。。”
周元澈心中暗恨,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附和的笑意,
“母后所言极是,这些蛮夷之徒,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心里想着,不过是一个妇人的诅咒之言,不足为惧,待他解决了姜家,整个朝堂都将在他的掌控之中。
姜绾瞧着周元澈那副虚伪的模样,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说道,
“陛下日理万机,想必也累了,哀家就不耽误陛下处理国事了,慧心,去将哀家在清宁寺为陛下求的平安符拿来。”
慧心领命,很快便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了进来。
姜绾伸手接过,轻轻打开,取出里面的平安符。
那平安符用鲜红的绸缎包裹,上面绣着繁复的经文。
她伸手将那平安符放入一旁绣工精致的如意香囊中。
“陛下,这平安符是哀家在清宁寺诚心为您求来的,望它能保陛下平安顺遂,保我大夏盛世繁荣。这香囊是哀家亲手绣的,还望陛下莫要嫌弃。”
姜绾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她将平安符递向周元澈。
周元澈看着递到眼前的平安符,心中满是厌恶,但又不好拒绝姜绾的“好意”。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手接过,
“多谢母后,儿臣定当好好珍惜,日日随身佩戴。”
他说完这话,便将那平安符挂在了腰间。
又寒暄了几句后,周元澈告辞离开了长乐宫。
回到承乾宫,周元澈便将那腰间的平安符取了下来,让太医认真查验。